太師蔡京只好重新坐下,不過他心裡嘀咕了一句:「沒見到段譽就興奮成這樣子,要是見到了會不會尖叫?看起來『粉絲』真不是人當的!」
楊戩安排內侍去御案上鋪了紙,自己在一邊研了墨,趙佶不在理睬蔡京,坐於御案之前開始構思給「大理國王」段譽的那封書信。
只見趙佶眉頭緊皺,冥思苦想,一會坐下,一會起來,寫寫停停,一個時辰過去了,一張紙也沒寫下幾個字。
「圈子裡」誰不知道趙佶是個知名的「文化人」,下筆神就來,怎麼可能一個「請闌」也不會寫呢。
蔡京肚子裡這下開始不停地「咕嚕!咕嚕!」叫喚起來。
「趙佶,你小子故意的吧!」蔡京暗自叫苦不迭。
「自己一心為國家大事操勞,還不落好,耽誤了點趙佶的用膳時間,馬上遭到對方的打擊報復。我一個老人家不吃東西怎麼能更好的考慮和處理國家大事、更好的為廣大的人民群眾服務。」
「再說了,我一天要消耗不掉一萬『卡路里』無法保證足夠的幹勁和熱情不說,還容易患上低血糖和胃萎縮。」
這次輪到蔡京坐不住了,一會坐下,一會起來,看看趙佶也寫不了幾個字,幾句話的事情,竟然要用這麼長的時間,「就是寫封『遺書』也不用費這麼大勁吧?」
蔡京是真著急了,他真想一腳蹬開趙佶,然後展示一下自己馳名天下的「蔡體」書法,「唰唰唰!」落筆如飛,一氣哈成,也讓外國人見識見識大宋國的當朝太師蔡京是何等的有才和不凡!
替趙佶代筆,這叫越俎代庖,這可是官場大忌,太師怎麼會不懂這個呢。
人家徽宗天子是天縱英才,那麼聰明的一個人,連份「請闌」也寫不好,讓你來代筆?天子的事情,你全替做了,還要天子幹什麼?
做事情是要講原則的,太師蔡京一直就是一位任何時候都是特別講原則的人!所以,他只能耐心地等待。
趙佶平時是思如泉湧,出手成章,今日則成了江郎才盡,提筆忘字了。
趙佶寫寫停停,一個多時辰過去,終於寫好,蔡京眼看著趙佶要蓋御寶了,心中暗自鬆了口氣,不料趙佶又問了一句:「太師說段譽的王后會不會是王語嫣?」
「陛下你怎麼什麼也關心?」蔡京滿臉驚訝地答了一句,他實在是餓得眼冒金星,頭暈眼花了,連忙點頭,「一定是,一定是。」心裡卻想著,「管她是王語嫣還是木婉清呢?跟我有什麼關係。」
趙佶又將那封御書放下書案,說道:「既然王語嫣是大理國王后,這樣一個神仙般的妙人,朕也一起邀請前來吧。等朕見了她之後,一定把她也發展成自己的『粉絲』。」趙佶說完用御筆添了一行字,又看了一遍,才蓋了御寶,拿在手裡。
蔡京就去接,趙佶要交給他,又收回手,問了一句:「太師還有什麼奏章,慢慢奏來?」
蔡京急忙搖頭說道:「沒有了沒有了,這一天陛下解決了多少國計民生,連二十年後的事情也提前解決了。」
趙佶聽了微微一笑,將那封御書交給蔡京。
蔡京接過後,行過禮辭行,他得趕緊走,歷史經驗告訴蔡京,趙佶這小子也是一肚子壞點子,經常給人挖坑。
趙佶要再出個么蛾子,蔡京他老人家的肚子可陪不起。
可是怕什麼就來什麼。
蔡京才走幾步,聽背後趙佶叫了一句,「太師,等一等。」
蔡京心裡一寒,一臉的苦笑,他回身問道:「陛下還有什麼吩咐?」
趙佶一臉關切地問道:「太師餓不餓呀?」
蔡京急忙答了一句:「為國盡忠,老臣不餓。」
趙佶一臉的惋惜,說道:「既然太師不餓,朕就不留你了。來呀,傳膳!」
蔡京立即後悔了,幹嗎說不餓呀,吃過再走多有勁,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的,蔡京只好邁著疲憊的步子,走出殿外。
其實,如果太師蔡京既便回答說「老臣正餓著呢。」
趙佶也會這麼說:「你餓了還不趕緊回家去吃飯。」
坑,早就提前挖好了,你怎麼著都得跳下去,呵呵!
殿門口,蔡京正好和奉旨進見的林靈素打了個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