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賀蘭山往定州的荒野之上,長長的隊伍一眼望不到盡頭,數以十萬計的西夏俘虜正被押往定州。人人聳拉著腦袋,垂頭喪氣,忐忑不安,既感到恥辱,又感到慶幸。在這些俘虜中間,就有西夏太后李若蘭,她此刻正在冥思苦想如何去和燕王談判,好讓對方放了自己。她此刻還想回歸西夏,還想做她那個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
突然,飛馳的馬蹄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她不由的掀起車簾朝外面看去,只見夕陽下一名燕雲騎士正從南邊飛馳而來。他飛奔到隊伍的前面,打橫馬身,猛地勒住馬韁,戰馬嘶鳴一聲人立而起。整個隊伍隨之停了下來。
那騎士舉著燕王鐵令,高聲喊道:「燕王有令,所有俘虜押往興慶府!」
率領隊伍的那個將軍躬身應諾,隨即問道:「兄弟,燕王要把俘虜押往興慶府,是否興慶府已經被攻下了?」傳令官抱拳道:「回將軍的話,興慶府幾個時辰之前就已經被耶律王妃率軍攻陷了!」那領軍將軍十分興奮,扭頭沖手下將士揚聲喊道:「兄弟們,興慶府已經被耶律王妃攻陷了!」將士們聽到這個消息,都興奮地叫喊起來,雖然攻破興慶府早在意料之中,不過在確確實實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卻還是難以抑制心中的興奮之情,畢竟這是一國的都城啊,燕雲軍雖然縱橫天下,但是攻破一國的都城卻還是第一次,怎能不讓他們興奮莫名?
而那些西夏俘虜驟然聽到這個消息,驚駭之餘,不由的哭泣起來,荒原之上哭聲一片,夾雜著燕雲軍興奮的歡呼聲,那景象實在讓人感慨啊。李若蘭剛一聽到這個消息,十分震驚,不過很快她便冷靜了下來,皺眉喃喃道:「看來西夏真的沒有希望了,回歸西夏真的好嗎?之前以為逃到西涼府,燕雲軍就不會追來了,可是看燕雲軍兵鋒之銳,只怕逃到西涼府也是沒有用處的!於其過這種顛沛流離提心弔膽的日子,不如想辦法適應眼前的局勢,或許會有另外一番局面!」心裡不由得升起一個想法來,嬌顏上流露出嫵媚的笑容,抬起縴手來,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此時的李若蘭真像一隻在打壞主意的狐狸精。
隊伍在燕雲將軍的吆喝聲中緩緩調頭,折而向南進發。西夏人傷心過後,不禁感到有些期待,雖然物是人非,但終歸是要回家鄉了。
……
陳梟坐在府衙的後堂里,看著跪在面前的李同仁,心裡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他不止一次聽說西夏左丞相李同仁是一個忠君愛國又十分有能力的丞相,可是眼前這人懦弱諂媚,不知羞恥,哪裡能和忠君愛國這四個字聯繫到一起?
陳梟笑道:「李大人願意輔佐我,我十分高興!」李同仁以為陳梟同意了,無比欣喜地道:「臣為燕王,定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陳梟道:「李大人才堪大用,我就封你做興慶府留守,總管整個西夏的民政。」(興慶府也就是現在的銀州市李同仁大喜過望,他原本沒有這麼高的期望,對於他來說其實只要留下一條性命能有個小官做作得以繼續享受榮華富貴也就心滿意足了,當即匍匐在地,感激涕零地叩頭道:「燕王對於微臣,恩同再造,直若父母,微臣只能鞠躬盡瘁以報燕王!」
陳梟聽得有點肉麻,點了點頭,「很好!你若能全心全意為我效力,也就不枉我的一番良苦用心了!」李同仁信誓旦旦地道:「微臣必盡心竭力為燕王治理好西夏!燕王但有所命,微臣即便粉身碎骨也定要辦好!」
陳梟覺得再聽他說下去的話,只怕全身都會麻痹了,於是道:「你下去休息吧,明天早上與大家一起來參加會議!」李同仁聽到這話,認為陳梟已經完全把他當成自己人了,喜不自勝,躬身應諾,然後退了下去。
陳梟長長地吐了口氣。
一旁的耶律特里調侃似的問道:「大哥為何十分辛苦的樣子?」
陳梟搖了搖頭,說道:「跟這種傢伙打交道,真他媽的好像是三伏天裡泡熱水澡,難受死了!!」三女抿嘴一笑。扈三娘笑道:「他那可是在向大哥表忠心呢!」瓊英皺眉道:「這簡直像是在演戲一樣,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陳梟指著瓊英笑道:「瓊英妹妹說得好!」隨即思忖道:「不過此人應該不是在做戲,他應該是真想投效於我。只是此人素有清名,卻沒想到竟然會表現出這樣一副奴顏卑膝的嘴臉,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