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將士在城頭上鏖戰,刀光閃爍血肉橫飛,一個個士兵,一個個軍官墜落城牆,城牆下已經是屍積如山了。怒吼聲夾雜著慘叫聲,刀兵碰撞的大響和著砍開肉體的斬擊聲。吐蕃大將野利遇乞站在牆梯旁邊,不斷將預備隊調上城頭,試圖將衝上城頭的燕雲悍卒驅趕下去,然而西夏將士控制的範圍卻在不斷被對手壓縮。
轟隆!突然一聲巨響從城門樓上傳來,原來是燕雲投石車發射的巨石砸碎了城門樓,剎那之間磚石木塊漫天飛舞,周圍的西夏將士抱頭鼠竄,一片混亂。野利遇乞被飛來的一塊磚頭砸得滿臉鮮血,禁不住慘叫出聲,旁邊的親兵見狀,趕緊護著他奔下了城牆。
與此同時,在城頭上苦苦抵擋的西夏軍終於抵擋不住了,一批批敗下陣來逃下城牆,轉眼之間整個城牆防線便土崩瓦解了,真正是兵敗如山倒!就在這時,城門處一陣巨響,沖城車撞開了城門,悍將岳雲當即率領數千戰騎奔涌而入。這時幾百上千的西夏軍還試圖堵住城門,卻被燕雲戰騎沖得七零八落潰不成軍。燕雲戰騎攆著潰兵殺入城中,整個城池徹底混亂了。殘兵敗將,西夏百姓,紛紛朝西城門、北城門涌去,爭先恐後,自相踐踏而死者不計其數。
……
半個時辰之後,燕雲軍完全占領了瓜洲城,瓜州守軍兩萬人,被殺者四五千,被俘者萬二三,剩下的少數殘兵敗將逃出了城池。那些來不及逃走的百姓,眼見各處城門被燕雲軍占領了,無可奈何,只得返回家中,惶懼不安地等待著新主人的處置。
渾身是血狼狽不堪的野利遇乞被兩名親兵押到了陳梟的面前,野利遇乞傲然挺立瞪視著陳梟。王開喝道:「跪下!」野利遇乞毫不畏懼地道:「我是大夏的大將軍,不跪外邦之主!」王開大怒,便要令押著他的兩個親兵強令其跪下。陳梟舉起右手,微笑道:「不必難為他!」走到野利遇乞面前,打量了他一眼,問道:「你現在做了我的俘虜,我該怎麼處置你呢?」野利遇乞大聲道:「國破家亡,我身為大將軍,不能保家衛國,只有以死謝罪!」
陳梟道:「你還有另外一個選擇,向我投誠,我不僅不會殺你,還會保留你的官職。」
「哼!野利遇乞不是貪生怕死之輩,絕不苟且偷生!你若不殺我,我總有一天要殺你報仇!野利遇乞說到做到!」只見他雙眼圓瞪神情激動,顯然所說就算了的。
岳飛、張憲等見狀,都流露出敬佩之色,岳飛情不自禁地道:「真是個忠勇的好漢子!」
陳梟看著野利遇乞的眼睛,在他的眼中只看到了悲傷和憤怒,卻沒有絲毫恐懼之意。陳梟點了點頭,說道:「你是個英雄,我若再勸降那可是侮辱你了!你既然決心以死報答西夏,我變成全你!來啊!」
王開來到陳梟面前,抱拳應諾:「屬下在!」
陳梟看著野利遇乞道:「把野利遇乞大將軍押到西城頭上,斬首示眾!」王開應諾一聲,領著兩名士兵將野利遇乞押了下去。野利遇乞突然回頭叫道:「燕王,你果然是位大英雄!能死在你的手裡,我野利遇乞這輩子夠了!」
陳梟嘆了口氣。野利遇乞被押了下去,不久之後,王開捧著野利遇乞的人頭回來復命。陳梟吩咐道:「將他以大將軍的規格好生安葬,墓碑上要寫明『西夏大將軍野利遇乞血戰不屈,陣亡於瓜州城頭!』。」王開應了一聲,捧著野利遇乞的人頭下去了。
陳梟轉過身來,對岳飛和張憲道:「戰事進展比我先前的預料要順利得多,剩下的西夏殘餘已經沒有什麼力量了,我決定留下五萬步軍會同投誠過來的西夏軍繼續向西進攻,主力部隊則回援西涼府。」岳飛點了點頭,說道:「應當如此,吐蕃很讓人放心不下,若他們孤注一擲進攻西涼府,對於咱們的威脅可就大了!」張憲道:「以王妃娘娘手中的兵力,要抵擋住吐蕃人的進攻,想必問題不大!」岳飛搖了搖頭,「一般的情況下確實如此,可是西涼府剛剛被我們燕雲納入版圖,人心不穩,說不定還有死忠於西夏的殘餘勢力伺機復辟,若吐蕃人大舉圍攻西涼府,勝負實在難料!大軍征戰,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冒險,我贊成燕王的回援的決定!」張憲覺得岳飛說的有道理,不禁點了點頭。
陳梟道:「西涼府要是失守,這局面可就有點麻煩了。我們不可掉以輕心。」岳飛張憲抱拳道:「燕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