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徽猷閣待制李偃(yǎn)嗎?」
「沒錯,就是李待制,他身在徐州監軍,你們最好去跟他打個招呼,不然,是無法進去承縣戰區的,那裡是前軍大本營,除了軍資以外,任何人都不得靠近,而是放在城外,由當地招募來的民壯搬進城內,或運輸前線。伏魔府 m.fumofu.com」
杜公才道,「沒想到已經這般森嚴了!」
「沒辦法,王倫的斥候太厲害,探子也多,縱火多次了,都是死士。為了大軍無後顧之憂,只能這樣不近人情了。」
杜公才點首,「好吧,多謝田管勾提醒!」
「不妨事。」田積中微笑著,等了十幾秒,見二人不說話,問道,「還有什麼事情一便問了吧,免得走了岔路,耽誤大事。」
杜公才突然轉頭,「漢章,你有什麼要問的嗎?」
「我?」朱倬就是個小透明,跟在身邊就好了,多餘的話能不說就不說,「這裡離著前線還有多遠啊?」
「那可遠了,具體的我不方便透露,你們去拜會過李待制就知道了,他若是認可這個文牒,會派快馬載你們去前線的,那樣會很快,馬車走的確實太慢了。」
朱倬又問,「那田管勾最近可有聽說高家四公子的消息?」
「倒是有,賊兵的信使有傳出來消息,要高太尉快快答覆,不得晚於月底。」
噓~朱倬鬆了一口氣,那時間還是夠的,「朝廷那邊的說法是?」
「只聽說陛下准了休戰到正月十五,其他的消息沒有了。」
「那現在前線打著呢?」
田積中笑,「我也不知道,應該是打著呢!誰不想快些攻下城池,剿滅賊匪住到暖烘烘的城裡去呢?野外的寨子窩棚,很冷啊!禁軍士卒禦寒的衣物充足,其他的廂軍、民壯可就沒這些了。」說到此處,田積中眼神中閃過憂慮,「我就是害怕陷入攻堅戰,前線的錢糧損耗非常巨大啊!能不能在明年清明前結束戰事,很重要啊!」
杜公才終於開口了,「田管勾以為如何?我軍可勝之嗎?」
「文武一心,將帥一心,自然可得勝!」
談話趨於尬聊,杜公才便中斷了話題,謝過田積中的好意,請他安排住處……之後食飯安睡。
正月十八日,杜公才的隊伍再次出發,田積中嘴上說著相信,還是安排軍官帶了100兵丁以領路的名義押送,朱倬腹謗:這些人啊,謹慎小心太過頭了吧?非要以兩三倍的兵力押送才安心嗎?
這一段官道好走很多,天黑前抵達沛縣,沛縣知縣問明了來歷,見面之後將他們所有人安排在城外居住。
正月十九日,沛縣派出主簿做嚮導,帶領隊伍往徐州趕去……走到半路杜公才叫朱倬去問一下路程,回來報知,「一百七八十里。」
杜公才聞聽緊皺眉頭,「漢章啊,昨晚你也聽到了,我們南下去徐州的話,要多走出一天半到兩天的行程,我沒記錯吧?」
「那恁的意思是?」
「咱們分頭行動吧?你拿著文牒去徐州拜會李待制,我直接去承縣外等你!你把事情辦妥之後,飛馬送過來,這樣我不用辛苦顛簸,節省了時日,你看如何?」
朱倬稍微一琢磨,非常有道理啊!杜觀察受傷了只能乘坐馬車,一來一去耽誤功夫,我是棒小伙兒,飛馬來去很快的,「好啊!只是我不熟李待制…」
「我也不熟,只知道此人與蔡太師親密,太師被罷他便被罷,太師起復他便起復,政和五年直接就成了徽猷閣待制,出知杭州,也是他運氣好,年底就離開赴任河南尹,躲過了六年的那場混亂,就是朱沖身亡那個!」
朱倬道,「杜觀察記性這麼好啊?」
「我本來就是吏部的胥吏,好多文案都經手過,隨太師起復的那些官員都有個特點。」杜公才換個舒服的坐態,「就是來回出任各地刷履歷,往往都呆不了一年就換地方,雷同的有蔡居厚,凡是巴結太師的,升官也快,比如余深、白時中、王黼之流~」說起朝中黨派來,杜公才滔滔不絕,好一會兒才意識自己有點兒話多。
朱倬道,「杜觀察,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漢章啊!我之所以選中你,是因為你談吐穩重,心思細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