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大地經過陽光的炙烤變得更加火辣,押解他們的衙役在屋檐下躲太陽,卻把遠和閻婆惜扔到太陽底下暴曬,沒多久二人就汗如雨下,口乾舌燥了,特別是閻婆惜,衣裳本來就很單薄,被汗水浸透以後整個胴體都展示出來了,惹得圍觀的人直咽口水。
「三郎我好渴啊!」閻婆惜已經顧不得走光了,把身子挪到張文遠這邊,紅著臉哀求道,「你快想想法子,弄點兒水來喝吧,我的嗓子都要冒煙了。」
張文遠見她已經出現嚴重的脫水症狀了,自己比她也好不了多少,雖然知道這些衙役又在敲竹槓了,但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只得拼盡全力大聲喊道,「陳大郎、二郎!」
陳富和陳貴正在打盹,聽到他的喊叫,緩緩地睜開眼看了他一眼,不耐煩地哼了一聲,「做甚?」
張文遠賠笑道,「這裡太陽太毒了,實在受不了,麻煩把我們也弄到屋檐下避一避太陽吧,實在是渴得受不了了!」
陳貴搶先呵斥道,「想歇涼,哪有那麼好的事?」
曾紀明和王平也附和道,「你們是在受刑,還以為是在出遊呢?」
被四個人輪番呵斥,張文遠也不生氣,反而笑得更諂媚了,「哎呀,幾位大哥,萬事好商量嘛!都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你們也沒必要和錢過不去吧?」
見他這麼上道,四人就會心地笑了。
經過幾番討價還價,雙方最後以一百貫錢的價格成交了。
簽了字畫了押,張文遠和閻婆惜終於不用曬臘肉了,但為了喝水他又背了五十貫錢的賬。閻婆惜看到他為了自己心甘情願地挨宰,心裡又是感動又是擔憂,抽了個空小聲問道,「三郎,你哪來的那麼多錢啊?」
張文遠無奈地道,「我哪裡有錢,都是欠的債!」
聽說他開的是空頭支票,閻婆惜更擔心了,「欠了這麼多債,你怎麼還得上啊?」
張文遠看了她一眼,心說萬一還不上了就把你賣了抵債。
「一隻羊也是趕,一群羊也是攆,債多不愁,怕什麼!」
閻婆惜見他已經破罐子破摔了,不無擔憂地道,「可是,總是要還的啊!」
張文遠道,「現在最主要的是要保住性命,其他的以後再慢慢想辦法吧!」
閻婆惜嗯了一聲,還想說幾句話,見他突然起身背對著她了,問道,「你做什麼呢?」
「撒尿!」
閻婆惜心說這裡可是大街上啊,你也太豪放了吧?
張文遠根本沒管那麼多,剛才喝了太多的水,現在真是一秒鐘都憋不住了。閻婆惜見他噓得痛快,尿意也上來了,「三郎,我也想方便!」
張文遠沒好氣道,「想尿就尿唄,又沒人管你!」
「你」閻婆惜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這裡怎麼方便?」
張文遠沒辦法,只得去和曾紀明商量,結果又被宰了十貫錢。
傍晚,太陽落山以後,第一天遊街總算結束了。
張文遠和閻婆惜被押進了縣衙大牢,見閻婆惜和自己進了同一個監獄,他才想起宋朝是沒有專門的女子監獄的。因為古代的女人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一輩子都不怎麼出門,違法犯罪的機會比較少,即便犯了罪在家族裡面就處理了,很少會驚動官府的,即便出現抄家滅族的大族,女子也都是直接發往教坊司或者其他地方安置,根本不進監獄。
因此,歷朝歷代都沒有修建女子監獄的必要,如果遇到極個別的情況,女犯人必須關押起來,往往都是和男犯人共用一個監獄,只不過是分開關押的,再派年老的獄卒進行看守,但即便如此,女人一旦進了牢獄,也不可能保住貞潔,而沒有了貞潔,那女人的生命也就走到盡頭了。
監獄對女人來說猶如地獄,因此很多女人寧願自殺都不願意進監獄,發展到了後來,女人別說進監獄,連衙門都是不進的,一旦官府用強,她們立馬就自殺。
因為女人寧願死也不願進監獄,女子監獄就變得可有可無了,但女囚犯始終是存在的,統治者為了省事,乾脆就男女同監了,如此就形成了惡性循環,女囚犯的命運就更悲慘了。
不過,事情到了宋徽宗時
第一卷宋吏難做 第 12章 男女同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