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秀領著焦挺回來的時候發現王倫正在大口吃菜,黃綠黃綠的黃豆芽,熱水焯了涼拌吃起來脆生生還帶著甜味,這是防止肉吃多了解膩的,焦挺就不愛吃。
「哥哥,你醒了?」石秀小心得問道,迎來的卻是王倫無限幽怨的目光。能不幽怨嗎?你能想到一個沒兩年被新來的後生搶了工作,出了風頭不算,還把自己暗生情愫視為良眷的心上人再搶走苦逼的心境嗎。
「焦挺,你去吧,我沒事。」王倫一開口,口齒清晰,焦挺一樂:「那哥哥好了叫我,我那桌還沒拼完。」說完一溜煙跑回去了。
「石秀,坐。」
石秀依言坐好,雙腿一盤,等著哥哥問話,李俊看情形不對,把後背給了二人。
「你和時小娘子是怎麼,怎麼好上的?」都是一處院子裡辦公,王倫可不想聽到石秀用了什麼美男計。
「額,這個,小娘子來過公衙幾次,都是給時頭領送飯,見過兩回。」
「時遷去了沙門島之後呢?」
「再未來過。」
「一起吃過飯?」
「沒有,都是小娘子送來飯,放下就走。」
「給你送過飯?」
「沒有,時頭領曾笑言,三郎該找個送飯的人兒了。」
「那你們是怎麼。」王倫雙手一合,做出握手狀。
「哪是你想的那樣,我的好哥哥,是叔父安排的。」
「你叔父?」王倫想想那個老頭,身子也不壯實,卻與石秀面貌相近,一看就是親叔叔,聽說還續了弦。
「是這樣的…」石秀一五一十把四個老頭經常聚會的事抖了一遍,和時家的親就是在休養院的按摩床上定下的,時遷的叔叔,想著女兒能有個安穩,自己有個養老送終之人,把女兒許配給了石秀,貌似石秀在大後方一待,確實是很安全。
要說起時遷和他堂妹的關係,兩人的祖父是叔伯兄弟,剛出三服的親戚,倒也是可以結婚的,只是,時老頭多多少少不願意,自己這個侄子雖然對自己全家有救命之恩,但恩是恩,情是情,宗族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就是像當年時老頭周濟時遷一樣,時老頭帶著女兒來了漢城府,有地分,能謀生,大寨里不缺長相正,德行好的男兒,老頭活動心思找個好女婿也不為過,畢竟,時遷的長相,有那麼一些,額,欠缺。這年頭,服務業要長相,賣力氣的要身板,要不然時遷也不會從了偷雞摸狗的行當。
但事情就壞在一事趕一事上,時遷回到漢城知道這個消息後心裡有多瓦涼是可想而知的了。冤家宜解不宜結,今天還是把事說開了好。
「張經祖。」
張經祖這次跑過來的挺快,原來黃信的說書結束了,這桌就剩兩三個人了,都跑去各桌拼酒了。
「去把時遷叫來,就說我找他。」
時遷眼神有意無意的往這邊瞟了好幾眼了,看哥哥神情嚴肅是在教訓石三郎吧?
看著張經祖跑過來,時遷本意是拒絕的,可那是哥哥啊,哥哥如果問我,我怎麼回答?
「時頭領,大頭領請恁過去。」
果然,時遷也沒耽誤,卷了衣袍坐了石秀對面。
「時遷,喝多沒?能說胡話不?」
「能,啊,啊,不,哥哥有什麼吩咐,小弟清醒著呢。」
「你訓練的偵查員呢?」
「啊,這個,這個不是石秀兄弟負責嗎?」
額頭一巴掌,「石秀,石秀會竄牆上瓦?石秀會潛蹤隱形?石秀會入大內盜璽?交給你的事怎麼一點不上心?」
「還有你,三郎。」也是一巴掌,「我讓你訓練的是刀盾手嗎?我讓你訓練的是選鋒軍嗎?一進城傻子看不出來是個好手啊?真當人家傻啊?偵查員要的是這樣的,這樣的。」一邊晃著時遷肩膀,一邊說:「看見沒,骨頭軟,身形巧,走過去貓都聽不見,人堆里誰都看不穿,這才行。」
「你這批人,調去後備軍,重新選一批,你們兩個給我好好訓練,不許耍滑。聽見沒?」
「聽見了,哥哥。」
「好,第二件事。」
「你們也看到了,將校娶親提上日程了,這是大好事,時遷,你有機會了,可要把握。」
時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