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腰放心了些,清啞會不會溜冰她不知道,但清啞在木地板上溜冰旋轉,那是無人能及,加上沈寒冰韓希夷,一時不會有危險。
她正要找個地方下去營救,忽然前方亂糟糟的喧譁聲傳來。
她定睛一看,只見又一持雙錘的漢子殺進園來,那漢子身穿黑衣,氣勢絕非石灰可比,所過之處無人可擋,細腰頓時神經繃緊。
這個也是來殺清啞的?
不管是不是,她都不能讓他接近清啞。
細腰也不下湖去了,立即迎了過去。
這人就是從仁王府殺出來的石寒天,後面龍禁衛大將軍帶領無數禁軍追殺,石寒天殺紅了眼,並不管前面是誰,一律下重手。
恰好沈寒秋和眾多商賈也都趕過來看清啞安危,雙方狹路相逢,眾人哪知這尊殺神是石寒天呢,紛紛都道「拿下他!」
嚴暮陽和沈懷玉從死傷禁軍手上搶來了兵器,仗著會幾下子,以為石寒天也跟之前的刺客一樣,便來迎戰,希望能阻擋住他一陣,讓後面禁軍來拿下他。
石寒天不耐煩地掄起鐵錘,就朝沈懷玉揮過去。
那是鐵錘,他偏偏就像揮雞毛撣子樣揮舞。
沈懷玉別說招架,被鎖定後連動都動不了了。
眼看沈懷玉就要喪生在錘下,細腰從後面飄過來,迅疾如同流星,隔老遠便揮出長鞭,纏住那鐵錘,拉偏了一點點,避開了沈懷玉,借著那股拉扯力道,細腰更快地到了近前。
然石寒天還有一柄鐵錘,他使的是雙錘。
細腰拉開了一隻,他另一隻順手又砸過來。
細腰猛推沈懷玉,就聽「噗」一聲悶響,細腰被重重砸飛了,划過一條弧線,落在雪地上;鮮血伴隨著她的身體飄飛,不斷灑落,如同紅雨,落地後,與潔白的積雪相映,好似落了一地梅花。
沈寒秋前一刻還為失去兒子恐懼到停止呼吸,下一刻眼前只剩漫天飛舞的梅花,腦子一片空白。似乎經歷了滄海桑田的歲月變遷,其實只有一瞬間,他便衝過去,扶起細腰,抱在懷中,只見她雙目神彩急劇暗淡,卻固執地盯著他,嘴唇微動。
沈寒秋顫聲道:「你什麼都不用說,我都知道。我帶你回家。」
細腰目光定格,不動了,嘴角似有笑意。
沈寒秋還看著她,似乎等她開口。
然懷中溫熱的軀體漸漸冷了,他終究沒等到她開口,一滴淚落下,恰好落在她眼底,就好像她流出的淚一樣。
沈懷玉站在旁邊,輕聲喚道:>
沈寒秋沒答應,轉頭,狠狠地看向身後。
梅林邊,石寒天已經被禁軍包圍了,正酣戰。
仁王府宗祠,順昌帝問適哥兒和婉兒:「你們進來做什麼?」
適哥兒「啊」了一聲,才回過神來,道:「回皇上,我們……聽說這裡面有太祖皇帝的神像,想進來拜望拜望,誰知就……」
說到這,他果斷跪下了,請皇上恕罪。
順昌帝扯起他,小聲道:「你們是無意中發現後窗沒關,又不知這是什麼地方,就想進來看個究竟。對不對?」
適哥兒茫然地瞅著他,不知他什麼意思。
皇上再提點道:「那窗子……是石寒天打開的。」
適哥兒恍然大悟道:「對,對,對!是他打開的。我說呢,這窗子怎麼開著呢,我就和婉兒妹妹進來瞧瞧。誰知碰上了賊人……」
順昌帝呵呵笑了,點頭道:「此事巧了!」
適哥兒裝模作樣笑道:「是巧了點。」
婉兒也反應過來,也巧笑道:「真是太巧了!」
皇帝當前,她還是有些拘謹,不敢太放肆;更何況,小丫頭還糾結一件重要的事:之前她可是勸適哥兒丟下皇帝別管的,皇帝會不會因此怪罪她呢?她明顯覺得皇帝對她不如對適哥兒喜歡。
順昌帝牽著適哥兒,走到大殿正中,抬頭看那神像。
適哥兒也光明正大地認真仔細瞧,一面問:「誰是太祖皇帝?」
順昌帝輕聲道:「中間這位便是。旁邊這位是高祖皇帝,這位是太宗,這位是聖武皇帝(英武帝)……」
適哥兒仔細打量一陣,很肯定地評價道:「我覺得武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