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整整六天。第七日早晨,雨依舊在下,只不過豆大的雨滴已經變成了毛毛細雨。大兔子說,最遲明天凌晨,雨就會停。少年相信野生動物的直覺——雖然嚴格來講大兔子算不上是「野生」動物,但它在天氣感知方面肯定比自己強得多。
少年的目的是要解決那一個小隊的邪巫女,所以他不需要等雨完全停下來,現在就已經可以出擊。按照大兔子的說法,從雨棚到邪巫女的營地大概有幾千個大跳的距離,現在出發的話,中午才能到。
他不想夜襲。雖然夜襲的成功率要更高一些,但夜晚也會成為邪巫女們逃命的天然掩護。少年是為了賞金才想幹掉這隊邪巫女的,而賞金是按照人頭算,少年當然不想放跑這些會走路的錢幣。
讓少年意外的是,十六岩十七主動要求參加這次行動。在她的不斷慫恿之下,十六岩十五也表示要參加這次行動。
「你們是我的俘虜,還是邪巫女,你覺得我會把武器還給你們嗎?」
面對少年的問話,十六岩十七挺起平坦的胸脯,裝出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回答說。
「大人,我們可是誠心從良啊!您可一定要相信我們。」
「我可不敢相信會在同伴背後捅刀子的人。」
「大人,您誤會了,那些人不是我的同伴,也不是小五的同伴。」十六岩十七狡辯說,「天知道那些邪巫女是從什麼地方把我和小五搶來的,在被強逼著當上邪巫女之前,我倆可是大大的良民!」
按照十六岩十五的說法,她和十六岩十七還沒有「開刃」,換而言之就是還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十六岩十五不像是會說謊的人,少年願意相信她說的話。如果這話換成是十六岩十七說,少年恐怕早就把她們綁起來了。
少年將目光轉向十六岩十五,後者靦腆的點了點頭,表示十六岩十七說的是真的。他思考了幾秒鐘,然後示意琪琪把長弓、箭筒和打刀還給了她們。
「多謝大人!」
「唔……多……多謝大人……」
兩位少女在拿回武器之後,少年先是讓她們展示一下箭法。少年取了一塊破布,讓大兔子拿著布朝著雨棚外大跳十次,然後把布掛在一棵視線範圍內的大樹上。
十六岩十五的箭法很糟糕,少年給她十支箭的機會,結果她連掛破布的樹都沒射中。相比之下,十六岩十七的箭法還算可以,最起碼她射中了那棵樹一箭。
在這之後,少年從馬車裡抽出一把長劍,想要測試少女們的近戰水平。十六岩十五的表現依舊很糟糕,少年一招就把她給制服了。十六岩十七也好不到哪裡去,她以狼狽的姿態勉強躲過了第一招,然後也被制服了。
「兩位,不是我說你們,我可是萊汀魔法師啊。」
少年收起長劍,無奈的看著兩位面色羞紅的少女。萊汀魔法師的近戰能力是出了名的弱,當然了,這只是相對而言。一般的萊汀魔法師在不用魔法的情況下對付三四個普通人還是沒問題的,但遇上專業的戰士就只有被吊打的份了。少年要比一般的萊汀魔法師強上一些,不過比起專業的戰士來還是差上不少。
「你們連我都打不過,怎麼幫我的忙?」
「那個……我們可以……放哨?」
十六岩十七舉起右手,提出了一個自認為不錯的建議。
「放哨滴話有俄咧。」
這時,大兔子不是時候的站了出來,自豪的揚起了它的鼻尖。
「俄滴鼻子,可以聞到四五百個大跳遠滴東西咧!」
我居然還沒有一隻兔子有用!
挫敗感在十六岩十七心中蔓延開來,腦袋耷拉的像霜打的茄子。
「不過聊勝於無,也許你們能幫我殺殺逃兵,撿撿戰利品什麼的。」
少年的話讓兩位少女重新振作起來,不過少年話是這麼說,他心裡卻不是這樣想的。他現在還不敢相信這兩個人,把她們留在雨棚實在是太危險了。琪琪雖然射術還算精準,但是近戰的水平比她們強不了多少,一對二的情況下很容易就會被她們制服。
少年這次去怕是要晚上才能回來,萬一她們搶了少年的貨物腳底抹油,少年都沒處講理去。所以他只能帶上這兩個累贅,在大兔子的引領下前往邪巫女的營地。
第五章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