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酒店門口的騷動,北河三絕對不會發現這裡居然還有不少熟人。
「給我站住!斯尼夫!你這偽君子!我從阿德利亞追你到這你居然就給我這樣的答覆!該死的……」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男人站在台階下指著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酒店的某人。北河三抬頭望去,他並沒有見過那人的面,但台階下的人叫他斯尼夫,這他就有點印象了,吃了冥王星幾刀的斯尼夫?佩克,是他想要痛打的人之一。
台階下的人非常憤怒,看架勢,要不是有人攔著他只怕早就衝上去和佩克練練拳腳了。
「這個人和我沒有任何關係。」精瘦的佩克面無表情地對門口的侍者說,他那小卻有著鋒利邊角的眼睛裡儘是讓人不快的光芒,短短的褐色捲髮也不能給他帶來絲毫讓人認為友好的感覺,侍者點點頭,又跑到台階下與攔著那人的幾個保安耳語一陣,他們把那個謾罵著,掙扎著的男人抬起來扔到了離酒店數十米遠的大馬路邊上,其中一個保安還給了他幾腳。
「嘿,你好。」北河三走到他面前蹲下,友好地打著招呼,他覺得這傢伙的樣子比那個爆炸頭的基拉季卡還可笑,一個老大不小的傢伙居然穿著一條大紅底子的緊身花長褲和一件紫色的肥大外套,看起來就像是一截盲腸後面拖著兩條闌尾,更可笑的是他腦袋上還套著個黃閃閃的頭巾,頭巾上印著一個老女人的畫像,抽象派風格,邊上寫著幾個字:也許是我媽媽。
「好個屁!給我滾一邊去,你這窮鬼黃皮豬。」他坐在地上罵道,由於剛剛腦袋挨了幾下,他的頭巾歪到一邊遮住了一隻眼睛,露出幾搓蓬鬆的粉紅色的頭髮,感覺像是染的。
「你他媽的說什麼!?」北河三突然很想一腳踩扁這傢伙的腦袋,但他出於人道主義精神採取了克制手段,只是一下挑掉他的頭巾然後扯著他的頭髮把他提起來而已。
「啊!那個,我說您能不能輕點扯,我剛剛可是挨了一頓打呢,嘻嘻嘻嘻……」他臉因疼痛而扭曲卻還在笑,看起來怪異又噁心。
「該死的。」北河三鬆開手,他又一屁股坐到地上,「你怎麼回事兒?為什麼到這裡來?找佩克幹什麼?」
「你難道是警察嗎!?我為什麼要回答你?」他突然變回之前那副不耐煩的表情。北河三緊緊攥著拳頭,差一點就沒忍住一拳把他的腦袋轟個洞。
「我問你話是想了解一下情況,我也想揍那傢伙一頓,沒準能順便幫你解決你和他之間的矛盾。」他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
那人撇著嘴斜視著北河三,「得了吧,就你這東方來的滿身泥臭的農民?你攢夠回去的路費了嗎?居然還跑到這裡來管閒事。」那人說完後出現了短暫的意識喪失,因為北河三終於忍不住了,一拳打在他的右臉頰上,頓時他的臉腫得老高,他只覺得自己墜入了無盡的錢海,周圍全是伍佰元面值的金幣,「哦~我的天,斯尼夫混蛋,即使我發了財……哦,天吶,好多錢,你,你還是得還債……媽媽,您看啊。」他左搖右晃,兩手胡亂在空中抓著,北河三那一拳著實打得不輕,儘管他只用了極微小的力。
「給我醒醒,這兒沒有錢!」北河三抓著他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粉紅碎發搖晃著。
「好吧!我相信了,你的力氣真不小。」由於臉腫起來了,他吐字有些不清楚,但基本上還是能聽明白。此時清醒過來的他正和北河三坐在馬路牙子上。「我叫亞瑟,在阿德利亞做服裝生意。」他做完簡短的自我介紹,看著車水馬龍的街道不說話了。
「亞瑟,虧你還是個商人,怎麼讓這冷場了?你得自己說你到這兒來幹嘛。」
亞瑟一聽這話眼睛突然瞪得牛大,「幹嘛?哼!斯尼夫那蠢胖子欠了我的錢!我一直……」他還沒說完北河三就擺擺手示意他停下。
「你說……斯尼夫那蠢胖子?你沒搞錯吧?剛剛我明明看見那是個瘦子啊。」北河三從一開始就覺得這傢伙的腦袋有點不正常,他的這番話讓他更加懷疑。
「哦!見鬼!」亞瑟一拍額頭,「忘了,斯尼夫那傢伙……嘿!你能相信嗎?幾個月前那傢伙比豬還胖!後來聽說他讓一個傢伙給砍了幾刀,之後他就瘦下來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哈!真他媽的夠勁兒,不過砍他那哥們兒可能有點散光,居然沒給砍死,哦!不對,可不能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