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誰?」
月下,神墟禁區轟雷震震。筆硯閣 m.biyange.com
並非下雨天,是神朝之主在亮嗓門。
不服?打服就行,即便被鎮壓,也不妨礙他逼格圓滿。
尷尬的是神墟,除卻無妄魔尊屢敗屢戰,且修出了永恆,其餘的頂天大神嘛!無一不被揍的心境惆悵。
欲沾永恆的光,不止得心志堅定,還得抗揍。
趙公子就很能抗,日日夜夜被遁甲之光普照,依舊堅挺。
他堅挺了,鬱悶的就是神墟眾神,逢他永恆道音響徹,總有人睡不著,時常走火入魔。
夜深人靜,
趙雲又來閒情逸緻,拿著倆銅錢丟來丟去。
曾有小神進來偷看,見此境況,都不禁挑眉。
聽老輩們說,神朝之主心態賊好,卻鮮有人信。
而今一瞧,果是不假。
不過,想想也對,被鎮壓於此,無事能做,可不得找些小玩意打發時光。
「正,反,正,反.....。」
沒人來約架,趙雲就多了一個自言自語的臭毛病。
跑來偷看的小神,都不覺以為,這貨被關的太久了,變的有些神經病了。
也怪他們見識短淺,難以琢磨大神之心境。
趙雲可不是無聊,而是憑兩枚銅板,回首自己的道。
正與反。
厄難與造化。
他這一路,得了多少機緣,就遭了多少血劫。
十年,足有十年,神墟祖殿無人踏足,連無妄魔尊,都好似將他忘卻了,遲遲未找他意念戰。
也或許,那廝有了頓悟,又在永恆路上,跨出了一大步。
悟,他也在悟,悟他平生所學之道:時間、輪迴、劍、五行、乾坤、星辰、日月....每一道都是一條路,都有記憶的痕跡銘刻其中。
道,無止境。
永恆,不是盡頭。
他用了一個甲子的歲月,第二次爐養百經。
這六十年,神墟可謂熱鬧非凡,因他悟道而出的異象,隔三差五的在虛無演化,每一副,都伴有奧妙的道音,都蒙著不死不滅的色彩。
禁區嘛!至高神的傳承,最不缺的就是上進的人。
聆聽他道音者,比比皆是,觀瞻他異象者,也多不勝數。
完了,神墟就多了一堆瘋瘋癲癲的神。
雖說悟永恆是個好路子,但悟不好,誰難受誰知道。
如那幫瘋癲的神,就病得不輕,起早貪黑的往坑裡跳,不瘋才怪。
六十年,趙雲無蛻變,亦無涅槃。
反而這個世界,在他眼中,變的越發朦朧。
他也變的神神叨叨,時常會喃語一個字,「局?」
而他丟下的那兩枚銅錢,則隨著他的喃語,變成了一實一虛。
他沉默了很久,如一尊雕像,坐那一動不動,只渾濁的眸,閃爍出了一道迷茫的光。
又一次,他抬眸看星空,看那漫空遁甲天字。
如地上的銅板,那一顆顆天字,竟也在虛實之間來回變換。
時間久了,他的視線還變的有些模糊了,就像蒙了一層面紗。
朦朦朧朧中,他又見虛妄之河,似在眼前,觸手可及,可伸手去摸時,卻又好似比那歲月還遙遠。
許是看的入迷,他儼然不覺,有一道倩影走上祭壇。
待回眸時,正見一隻玉手,朝他臉龐摸來,且還伴著溫柔的輕語,
「趙子龍,你老了。」
是雨魔,已有好多年沒來了。
今夜的她,是一身素衣,趙雲看著面熟。
李昭陽的衣服,大唐的她,就是這般裝扮。
「可有想我。」雨魔輕語一笑,拿出了小剪刀,幫他剪鬍子。
「是天道輪迴演的太真,還是你我入戲太深。」趙雲倒也老實安分,緩緩閉了眸,任由雨魔給他剪鬍鬚。
得虧此地沒有外人,若有,若聽聞兩人的談話,若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