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一天的活動,霍普斯·查麥倫打了個哈欠,他渾身酒氣,體面的正裝沾染了一位貴族千金的香水味,實話講有些刺鼻,畢竟那種卡普橘味的香水據他了解是由全法利西亞地區最爛的香水匠研究出來的,女人以為這東西會讓男人為之著迷,可事實上,只對那些不諳世事的純情男孩有作用。
霍普斯只是對此嗤之以鼻。
使用這種香水的貴族女孩,在他看來都是一群幻想著自己能夠被王子、公爵嫡長子看上,從此一躍成為貴夫人的天真少女。她們完全沒有一點女人該有的風度,稍微說的有一些違背她們想法的,便會捏著裙角使勁兒跺腳抱怨對方不夠紳士體貼,可是拜託,紳士的體貼是自己的修養,而非義務。
至於說,為什麼他38歲了,還要混跡於這種青年貴族和金融子弟的宴會活動?
那還不是因為他不爭氣的老爹死的太早,連里斯本機械廠的百分之四十股份都沒拿到就撒手人寰,否則他肯定早早就移民去了共和國,享受著那裡新鮮自由的空氣。
然而現實是如此殘酷,他手裡僅有的股份只是剛好能夠在海納斯的荔枝灣區,也就是所謂的中產階級聚落的地方和家人衣食不愁而已。
如此一來,為了能夠在有限的生命里實現階級上的躍升?粗俗點說,他便是想在有生之年能夠真正掌握自己的資產,實現基礎的財務自由,僅此而已。
剛好他最近攬到一個好活計,巴博特男爵開辦了一個地下拳場,交給他在這些青年中推廣,最好能夠拉到幾個贊助的會員。
他每拉到一個人進來,就能有10磅的分成,雖然對比起來是有點小,但是對於他目前的經濟狀況來說已經是很不錯的外快收入。
更何況,這群小青年很好騙,說幾句讚美的話,又顯擺一下自己的豐富閱歷,他們多半就會乖乖上套。
老爹雖然走得早,卻給他留了一副好皮囊,年輕時,霍普斯靠著金錢和英俊的外表各種花天酒地,倒也意外收穫了一位家室不錯的太太,即便如此,這也沒辦法改變他只能做點騙年輕人上套的套路
不,不能說是上套,這是正經的生意。
「哼哼——該死的,天上有幾個月亮?嗯哼!我感覺我好想沒醉,因為天上只有三個。」
霍普斯沒有打算搭乘馬車,他行走在通往荔枝灣區的小道上,這裡延著河岸與碼頭,是一條他經常走的捷徑,馬車過不了這麼狹窄的路,按照正常的路線走,又得繞過大橋——其實直線距離看,他家本來離宴會地點就不太遠,只是他已經疲憊不堪,迫不及待想回家呼呼大睡,醒來再讓女僕煮一鍋醒酒湯。
「天越來越冷了媽的」
他左手有隱疾,受不了寒風,便把左手抄在風衣的口袋裡,只用右手捏著絲質手帕擤了擤鼻子,他抱怨了一句:
「這裡什麼時候有貓了?真該死,我對貓毛過敏」
他越發迫不及待地想要趕緊回家,如果不是他剛剛喝了一品脫的紅酒,渾身熱氣漲涌,在寒風中他每走一步都想打個寒戰。
「阿嚏!」
他又打了個噴嚏,鼻子已經因為過敏變得通紅,他咒罵著那不知在何處潛藏的野貓,晃晃悠悠地加速,一邊又想到:
「薩姆監工手裡的股份應該很快就能轉移出來,這一次是我引薦了富爾頓偵探事務所,所以我至少要拿8%的股份,不,10%!只有這樣,我們三個股東才能維持基本的平衡。」
至於原本該繼承里斯本廠長股份的小提姆·里斯本——誰在乎呢,他愛死死,活不起別活。
他心底很清楚,自從大公誕下女兒後,便沒有了對外發動戰爭或者往海外輸送艦隊的心思,里斯本機械組裝廠的生意便一落千丈,只得轉型民用機械工業。如果大公再不向新大陸發動戰爭,那麼僅僅11%的股份還遠遠不夠他實現財務自由的目標。
「打仗,快他媽的打仗啊。他狗娘養的,為什麼是和平年代?和平了還怎麼賺錢啊!」
也許是酒精讓人迷醉,他忍不住開始咒罵,咒罵薩姆監工的操作破壞了股東間的信任,咒罵富爾頓偵探事務所的探員的高昂調查費,甚至咒罵起國家的君主和社會。
但他
第四十五章:蒸汽朋克怪談傳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