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一艘長達百米的黑色戰船在天空中緩緩飛過,穿過兩個相鄰的懸空島之後駛向天地大陣的邊界。這是一艘兵衙的戰船,是當初南下進攻找過的功勳戰艦之一。雖然已經顯得有些老邁只能安排日常巡邏的任務,但是戰船上那股子鐵血氣息依然還在。當初上萬艘這樣的戰船從邊境線向南推進,摧枯拉朽一樣將南詔征服。
可是如今,這功勳戰船只能龜縮在天地大陣里,哪裡還有一點戰場那種一往無前的不屈戰意。
戰船上的甲士也顯得有些萎靡不振,這只是他們一次毫無意義的日常巡視。天地大陣將整個天樞城封住,裡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進不來,這樣的巡視其實更像是一種無所事事下的自我安慰。士兵們百無聊賴的站在戰船上,沒有人敢去看天樞城外面那密密麻麻的人群。
而城外的百姓,看到有戰船飛過來之後開始爆發出山呼海嘯一般的喊聲,雖然他們明知道戰船上那些人早已經麻木不仁,可是他們依然瘋了一樣的揮手,就好像只要他們這樣揮手這樣吶喊,就有可能回到天樞城自己家裡。
一個看起來已經神情恍惚的男人忽然站起來,嘴裡嘀嘀咕咕的說著:「你們看戰船來接我了,我就知道他們不會放棄我的。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曾經是大楚軍隊的一員。你們在這裡等死吧,我要回去了。」
然後他開始往城裡跑,一邊跑一邊喊我在這,然後一頭撞在天地大陣的結界上,直接被那種恐怖的力量撕成了碎片。四周的人異常冷淡的看著他死去,甚至沒有人發出驚呼。就好像死在他們身邊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掉落在地上的一片葉子。
戰船到了天地大陣邊緣之後準備掉頭返航,士兵們強迫自己一眼都不百姓那邊看。領隊的將領低著頭看著手裡的直刀,低低的吩咐了一聲回去吧。嗓音有些沙啞,就好像已經很多天沒有喝過水一樣。
就在這時候,外面的人群忽然發出一陣驚恐的喊聲。這種喊聲和之前的呼喊不一樣,顯然是被什麼極為恐怖的東西嚇著了。大船上的士兵們下意識的看過來,隨即全都睜大了眼睛。他們就好像看到了什麼絕對不可能看到的事似的,每個人都驚訝的目瞪口呆。
在天地大陣外面,人群之後,一頭看起來足有五十米高的淵獸大步跑過來,一邊跑一邊揮舞著手裡的大棒。這是一個野人一樣的淵獸,身上長著黑色的捲曲的毛髮。它身上穿著厚厚的鐵甲,所以腳步聲顯得格外的沉重。每一步,地上都會被踩的塌陷下去一些。
人群開始慌亂起來,朝著兩邊潮水一樣分開。這個野人淵獸跑到天地大陣外面,朝著人群咆哮。他一邊揮舞著大棒一邊不停的俯身低頭去恐嚇百姓,然後站直了身子得意的大笑。就好像他已經完成了對天樞城的征服一樣,那麼肆無忌憚的笑著。
「快發號箭!」
戰船上的將軍立刻吼了一聲,他身後的親兵將一直準備著卻一次都沒有使用過的號箭放上天空,尖銳的聲音響徹天際,然後在天空中炸響,形成了一團紅色的焰火。當號箭炸響之後,整個天樞城裡都了。頃刻之間,從各個地方都有戰船騰空而起,至少上千艘戰船幾乎在同一時間升空朝著這邊飛過來。
與此同時,數不清的修行者朝著這邊疾掠過來,其中還包括不少靈山境的強者。這些修行者來自不同的家族或者衙門,就好像隨時準備著號箭響起一樣,第一時間就衝到了天地大陣邊緣處。
大楚軍隊的素質在這一刻展現無遺,這樣的反應速度足以令人震撼。戰船上的所有武器都已經準備好,重弩全都調整過來瞄準了外面的那個淵獸。雖然他們都知道這頭淵獸不可能衝破天地大陣,但是每個人都如臨大敵。
「幾個?」
有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可思議的問了一句。
「一一個吧?」
有人不確定的回答,雖然他確確實實只看到了一個。但是傳聞之中淵獸出動,動輒數十萬甚至百萬大軍。誰也不相信居然只有一頭淵獸能孤零零的跑到天樞城外面來,所有人都戒備著,朝著遠處觀看,試圖從地平線上發現一支強大的淵獸大軍。
可是他們等了好一會兒,始終都沒有等來第二頭淵獸。那個野人淵獸用一隻拳頭擂鼓一樣敲打著自己的胸口,對著漫天的戰船發出咆哮。似乎它對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