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或許我真是欠你的。」
「這個叫緣分。」唐承念繼續強調。
「別說些旁的,我問你,怎麼幾日不見,你就敢去招惹風樓了?以前那麼怕死,現在卻不怕了?」商六甲又將話題扯了回來。
唐承念知道這話題是無法避免了,只好回答道:「我哪知道會那麼倒霉,偏偏撞到了羅沉絕。」
「若不是我,你就死了。」商六甲還心有餘悸。
「是呀,謝謝你救了我一命。」唐承念依然從善如流。
商六甲皺了皺眉,只覺得唐承念太不愛惜性命。
可這是唐承念自家事,他總說,又怕唐承念嫌他煩。
罷了,或許下一次唐承念遇到了災劫,他又恰好在呢?
便是商六甲,也不得不隱隱相信在冥冥之中,他與唐承念之間,或許是真的有緣分了。
「咱們坐下來說話。」
商六甲入駐了機關人的身體,她只覺得自己想跟他說話都不得不仰起脖子,實在有些不習慣,便提議道。
「也好。」商六甲果斷地坐下,要他一直俯視著唐承念的臉講話,一樣也不太習慣。
這身高差也著實太驚人了。
兩人也不忌諱滿地還沾染著夜中重露的野草,見商六甲果斷坐下,唐承念也沒有一點遲疑。
擺出這種談心的姿態後,無論是唐承念和商六甲都忽然覺得氣氛有些古怪,都想開口,卻又都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嗯……」
「呃……」
如心有靈犀一般,唐承念張開嘴,商六甲也開口了,可都只發出了一個音,又都閉嘴。
「你先說。」
「你先……噗。」唐承念撇開臉。
商六甲沒憋住,也跟著笑了起來,卻明知故問:「你笑什麼?」
「那你笑什麼?」
「你笑什麼,我就笑什麼。」商六甲的腦筋還是轉得快。
兩個心理年紀不知凡幾的人,如今卻像個總角小子,黃毛丫頭一般,笑得莫名其妙。
良久,商六甲才慢慢止住了笑聲,「你怎麼會想到要來風樓?」
雖然看似換了個問題,可本質還是沒變。
唐承念搖搖頭,道:「看樣子,要是今天我不解釋清楚,你是不肯饒過我了。」
「說吧。」見唐承念願意據實相告,商六甲也不催促了,安然地等她繼續說。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在花城時的約定?」唐承念決定從根源處說起,雖然那個並不是主因,但她總有種從頭至尾將事情捋順再講的習慣。
「花城?」商六甲一怔,約莫是想不到話題怎麼會繞到這上頭。
「你該不會忘記了吧?我們上次分別至今,才多久!」唐承念訝異問道。
「太小瞧我了,我的記性可不至於這麼差……約定?」實際上,商六甲只是為著「約定」這個詞發愣,可他卻又見唐承念不怎麼在意似的,也不好意思自己再為這種細節之事糾結了,繼續說道,「我當然記得,咱們打了個賭,看看是你先入內門,還是我的任務先完成嘛。」
唐承念挑眉:「你的任務有沒有完成呀?」
聽了這話,商六甲也學著她的樣子,挑起了眉頭,「怎麼,你已經入內門了?」
「十之八九,差不多了。」唐承念低下頭來,稍稍掩飾了一下得意的表情。
「怎麼回事?」商六甲卻是越聽越不對勁,難道唐承念入內門和風樓還掛上了鉤?
可她的娘親不是明月倩嗎?要入明月崖內門,也不該這麼難!
唐承念並不知道商六甲的苦心,滿腹都是想要炫耀自己本事的得意。
她立刻言道:「你可知明月崖入內門的規矩?我想入內門,選的是交五百宗門貢獻值那一條路……」
話未說完,被商六甲打斷:「明月崖的宗門貢獻值可不好拿。」
「你這話說得對了。」唐承念也不在意,直接跟著他的話繼續說下來,「我那時候拼死累活做了好些任務,也沒拿到多少宗門貢獻值。可之後有人給我推介了一些特殊任務,若是隨便選一個完成,要入內門也夠了。何況,我也想要替兩位舅舅分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