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太久,沈柔凝就確定了,她所在的位置,的確是一個歌舞班。名字叫什麼不知道,不過,背景應該不小,因為一路進城出城的盤查都很鬆。只是進城之後她的行動被局限在一個房間裡,路上更是被關在不見天光的車廂中,接觸的人也就鈴鐺和飛柳,別無他人,所以她的了解很有限。
但知道了是個歌舞班,甚至知道了鈴鐺和飛柳也都是要上台表演的人,但這些信息,對於沈柔凝來說,並沒有什麼用。她依舊覺得身上氣力衰弱,十分嬌弱,無法求救更不能逃走。
只能十分乖順平靜地住下去。
時間一日日過去了,天一日比一日暖和起來,枝頭已經有了綠意。而當歌舞團出了徐州之後第六次停留下來,沈柔凝住在一個安靜的小院子裡時,她的窗前,正好有一株桃花。
桃紅點點,已然有半數開了。
沈柔凝望著窗前這桃樹,不禁有些恍惚。
似乎,她跟隨這歌舞團,已經將近月余了。就算是她再從容鎮定,漫長的一個月過去,她沒有得到外面的絲毫消息,也沒有同除鈴鐺飛柳之外的第三個人說過話,她的心,不禁浮躁了。
父親母親外公表哥他們,都應該收到消息了吧?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格外焦急擔心?會不會急躁衝動之下,為了自己,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來?而她已經失蹤了一個月……這消息,如何瞞得住?
若是瞞不住……
沈柔凝眼中不由生出一些晦暗來。良久,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嘴角有了些苦笑。如今,最好的選擇,就是努力不去多想吧。
沈柔凝病了。
她發起了高燒,燒的迷迷糊糊,面紅唇乾,身子滾燙,昏昏沉沉難以清醒。顯然病的很重!
鈴鐺和飛柳都慌了,趕緊向上稟告!
沒多久,一個長得一團和氣的中年男了走了進來,掀開帷幔只看了一眼沈柔凝潮紅滾燙的臉。輕輕放在她額頭上試探一下就不敢多看多碰,放下帷幔時候,和氣的面色就變得陰沉無比,一面打手勢讓人去請大夫,一面冷聲問鈴鐺飛柳二人:「你們怎麼照顧的?一路上都是好好的。各種補品膳食也沒有虧待,怎麼會突然病了!」
鈴鐺和飛柳連忙跪下請罪,絲毫不敢爭辯。
那中年人也沒有繼續訓斥二人。他心中清楚,無論怎麼說,這位姑娘都是嬌生慣養的姑娘家,經不住這一路顛簸,再加上失去自由心思焦灼,更是持續地用著一些使人虛弱無力的藥物……沈柔凝能撐到現在才病倒,已經讓這個中年人十分意外了。
但理解歸理解,他也沒有叫鈴鐺和飛柳二人起來。無論怎麼說。沈柔凝是由她們二人貼身照顧的。沈柔凝病了,她們二人如何能脫的開關係。
中年人坐在椅子上揉眉思索。
房間裡一陣靜默,只是偶爾聽見沈柔凝迷迷糊糊的低聲**聲,聽得人不由心驚肉跳。看她的面色,她燒的太厲害了。並不是一般小病。而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說不得,他們這些人只怕全部都要賠去性命。
就在這樣的時候,大夫來了。
他們的大夫,當然不是在街上隨便找的一般大夫。他一進來,那中年人就揮手讓鈴鐺和飛柳起來。讓她們去幫忙,自己依舊坐著,等著大夫的結論。
大夫一看沈柔凝的面色,心底就是一沉。他迅速地給沈柔凝診脈。面色依舊沒有好看多少。片刻,他收了手,向那中年施禮道:「大人。」
中年人擺擺手,問道:「什麼情況?」
那大夫一臉慎重,面色微苦,迅速想了一下。稟告道:「以屬下判斷,她的病並非疑難雜症,只是肝熱高燒之症。醫治的方子屬下就能開,能好轉,但屬下卻不能保證痊癒。另外,屬下必須告訴大人,軟筋散不能再用了,哪怕是最小的劑量也不行。不然,她的身體五臟機能會迅速損傷,留下後遺症不說,就是眼下這高熱之症,也會越來越厲害。而人一但高熱久了,大人也知道……」
發燒不怕,就怕燒壞了腦子。
若是這位姑娘最後治好了卻成了白痴,對他們來說,還不如就直接病死了呢!
中年人很快有了決斷,道:「那藥以後就停了。她一個病弱的嬌女,想來不會逃也逃不了。」沈柔凝這些日子的順服配合,他都看在
389 突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