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太傅雖然很生氣,卻沒有訓伯夫人,僅僅是吩咐她看好廖蔓茹,就讓她回去了。¥f,但伯夫人留意著老爺子緊鎖的眉頭,心裡實在無法放鬆下來。
待到文昌伯回來,直接就被老伯爺傳了過去。
伯夫人焦急地等著伯爺回來,立即就上前去問:「……老爺子怎麼說?」
「我問你,蔓茹做有那樣的心思,你這個當娘的,為什麼會不知道?」文昌伯臉色並不好看。
「我……」在自己丈夫面前,文昌伯夫人覺得十分委屈,低聲道:「蔓茹從小到大,不是跟著老太太,就是到皇宮裡去……我是當娘的不錯,但我什麼時候能管教她了?」
「再說,老太太一輩子忙慣了,雖然老爺子交代了,可她……」文昌伯夫人眼中泛淚,隱晦地指向了老太太:「我才管家,本來就是千頭萬緒,幾個弟妹又一眼不錯地盯著我……」
家裡的幾位老爺都是親兄弟,能夠一致對外。他們哪裡知道,這女兒們整日裡在內宅里,就是這些個雞毛蒜皮讓人頭疼的事情!這也爭那也搶,誰不想將公家的東西往自己院子裡多撈一些!為了點兒小利益,當真是什麼都做的出來!
「行了!」
文昌伯不想聽自己的妻子抱怨家長里短的。他冷聲問道:「我只問你,這事情你也知道有兩天了,你有沒有問過蔓茹,她從哪裡得到的那種陰損之藥!」
伯夫人愣住了。
是啊。廖蔓茹一個閨閣姑娘,從哪裡得到的那種毒藥呢?吃的就讓人渾身無力頭髮掉光?自己甚至都沒聽說過這種古怪的毒!廖蔓茹一個姑娘家,就算是知道有這種毒,她也不知道該找誰去買啊!
文昌伯一見妻子如此表情,頓覺一陣失望。他開口道:「你現在去將這件事情查清楚,其他就不要問過了。家裡的事情,我會去求娘多幫著你一把。」
文昌伯夫人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眼睛濕了,卻也不敢說什麼了。
……
京城的頭一場雪並不大,僅僅是遮蓋了屋檐地面就停了。
但時間已經到了冬日。不待晴天冬日的暖陽徹底將初雪全部融化。第二場雪就緊跟著落了下來,白茫茫下了兩日,鋪地三尺,天地之間。再難看見其他顏色。
天寒地凍。沈柔凝便極少出門。多半時間待在溫暖的屋裡,讀書習字,替幾個丫鬟畫一些花樣子。她畫的花樣子新鮮有趣。很快在陳府有了名聲,一開始大太太身邊的丫鬟過來求,得了幾張之後,隨後其他一些管事媽媽大小丫鬟們也大著膽子找到了伴月軒。
沈柔凝來者不拒,雖然並不見這些人,卻是認真地畫了不少花樣子,讓碧冬拿出去做了人情。距離黃幼香生病推遲婚期之後,時間已經過去了十來日了。
一開始,沈柔凝惋惜擔憂,操心焦急……但很快,她就重新淡然下來了。既然僅僅是廖蔓茹行的蠢招,既然陳厚蘊已經有了種種安排,想必明年二月的時候,陳厚蘊就能順順噹噹地將黃幼香娶進門……她還擔心什麼呢?
恩,她有點兒想去探望黃幼香,告訴她現在的進展……但陳厚蘊卻並不同意她去——
「她一個姑娘家,如今沒了頭髮,應該是沒心思待客的。你就別去為難她了。不如給她去封信。」陳厚蘊道。
沈柔凝一想也是,就給黃幼香寫了一封信。倒是沒說別的,只是寬慰她,讓她放心而已。
「姑娘,績表少爺過來了。」紅纓稟告道。
陳厚績這次回來,正式將紅纓給了沈柔凝。所以,如今紅纓的稱呼就跟著改了。
「恩。」
沈柔凝站起身,讓紅纓給她加上一銀紅色滾白邊的長裘緊緊裹了,才走出內室,走進院子裡,看向陳厚績,問道:「績表哥怎麼在院子裡站著?」
「我等下要出門游湖,約了明嘉秦敘還有那個紀童,你來不來?」陳厚績直接問道。
沈柔凝這才留意到,他打扮一新,又英俊又帥氣,隨時都能出門了。
「游湖麼,我去啊。」沈柔凝抬眼看了看天。冬雪初晴,陽光灑在白雪上,雖然有些刺眼,但想來江上湖水沉寂,遠處青黛白頭,應該有非常好的景色,便立即應了下來,道:「那績表哥你等等我,我換件衣裳。」
陳厚績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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