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如今又碰上了大戰事。︾,
秦國公府不趁機將秦敘推出去建功立業,那才是傻了。
秦敘果然點點頭,道:「戰爭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打完的。我過來,領的也是練兵的任務。至於什麼時候將他們派往前線,那要看他們訓練什麼時候才能讓我滿意。」
「我滿意了,當然就不能讓他們這麼在安逸的地方窩著。」秦敘道:「當兵的價值,只有在戰爭中,才能體現。」
「希望敘少能用心訓練。」沈柔凝衷心說道。
「那是自然。」秦敘應道。
兩個人又說了一些話,秦敘便就離開了茶樓。沈柔凝站在窗邊往大街上看,只見他從容優雅地上了高頭大馬,而後往沈柔凝這裡大笑著揮了揮手,就調轉馬頭,往來路上去了。
他果然僅僅是來送信的。
信到了沈柔凝手裡,他的任務完成了,也就離開了。
沈柔凝在窗邊站了一會兒,回到畫板前,將原來那張畫了一半的街景圖撤了去,換成了一張新的畫紙。她拿起炭筆,凝神沉思了許久,就又將剛才那副街景圖換了上來。
祥和而熱鬧的長街之上,突然從遠處過一騎銀甲小將乘著天光而來,闖入了祥和的長街,引得街上人駐足探看……偏偏,他的到來,就像是那陽光破開烏雲照耀大地,那麼突然,又那麼的和諧,讓人心生美好。
沈柔凝將畫完成了的時候。已經過了午時的飯點了。午後陽光濃烈,街上的小販們都收了攤,街面上格外安靜了下來。連鴿子都站在濃蔭的樹枝上一下下地懶洋洋梳理著自己的羽毛,不再想要飛起。樹蔭下,貓兒也懶洋洋的不想動彈,連對著樹上鴿子流口水的心思都歇了。
只有知了在不知疲倦地叫著。
沈柔凝在窗邊站了一會兒,返身將畫卷收了起來,同紅纓和朝顏點點頭,走出了雅間,往家中走去。
縣城的街道非常的安寧。青石板的路面。處處都灑滿了太陽的白色的光。吹佛過來的輕風之中。一直有著大海微腥的氣息,其中蘊含的水汽,也讓太陽沒有那麼烈了。
沈柔凝撐了一把紙傘緩步而行,沒用多久。就回到了沈府。
她問了問門房。得知沈四老爺已經處理完衙門裡的公事回來。正在書房裡,便走了過去。
沈四老爺心情不錯,正坐在廊下的一直躺椅里閉目養神。
沈柔凝走過去。他就睜開了眼,溫和笑道:「凝兒回來了?一切都好吧?都畫了什麼?」
「有父親特意增派了衙役在那街上巡視,有那個不開眼的敢惹縣太爺您的女兒。」沈柔凝玩笑一句,將信拿出來,呈給沈四老爺,道:「只是我卻是遇見了秦敘。他從京城過來寧波府衛所練兵,順道將外祖父給您的信給帶來了。」
「他見了我,說是他的時間有點兒趕,就將信交給我了。」
「厚績不是說他反悔了嗎?還要與他割袍斷義來著。」沈四老爺接過信,一邊小心示意小童去拿了裁刀過來,一邊半是玩笑地道:「這會兒怎麼又來了?」
「績表哥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太衝動了些,都不肯聽人解釋的。」有人給沈柔凝端了把銀子,沈柔凝便坐了下來,看著沈四老爺拆信,一邊又搖著頭道:「偏偏那位秦小公子呢,又不是個肯放軟了身段解釋的人……所以,兩個人就鬧彆扭了。」
沈柔凝估計著,秦敘說要同陳厚績一起並肩作戰的說法,一直都是真的。只不過他那時候想著,先緊著明嘉郡主的計劃來,入職的事情可以緩一緩,沒那麼急。他比陳厚績起點高,在軍中也比陳厚績更有倚仗,他晚一些,哪怕晚個一年半年的,總是能夠與陳厚績一起的。
他忘了要與陳厚績解釋,陳厚績也理解不了他的節奏,於是誤會就這麼產生了。
沈四老爺聽沈柔凝說的好笑,就笑出了聲來。
這時候,信紙已經抽出來,他便展開了看。瀏覽了一遍,他笑容更家愉快,將信遞給沈柔凝,道:「這一下,你績表哥怕就更沒辦法對面人家秦敘了!」
「那也說不定。」沈柔凝接過信紙,調皮地道:「績表哥一向是臉皮很厚的。說不定會得意洋洋呢。」她看了信,立即眉眼含笑,驚訝起來,道:「外祖父真的替績表哥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