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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飛雪,往昔大水滔滔,濁浪排空的黃河,眼下表面之上已是結成一層厚厚冰凌。
黃河蒲津渡口,不僅是黃河三大渡口之一,還是關中連接河北的要道。
河中有一鐵索浮橋,前朝在此架河橋以通河中,一直以來作為河北諸州租調轉輸關中的線路。
李淵晉陽起兵,引兵自河東濟河而西,當時朝邑法曹靳孝謨,蒲津、中潬二城降之。李淵因此得以順利從并州直入長安,與李芷婉七萬大軍會師於渭北。
蒲津城在河西岸,稱謂西關城。
現在蒲津渡邊,馬蹄聲踏過河邊細沙,三萬關中子弟兵由此乘著堅冰,踏過黃河。
李世民一身湖綠色的披風,正踱馬於眺望著河邊。
李世民陡然舉起馬鞭,與身後按韁的記室參軍房玄齡,兵曹參軍杜如晦兩人,言道:「如此大好河山,豈可拱手讓人。」
一旁杜如晦言道:「商鞅曾向秦孝公言道,秦之與魏,譬若人有腹心之疾,非魏並秦,秦即並魏,何者?魏居嶺隘之西,都安邑,而獨擅山東之利,利則西侵秦,病則東收地。」
李世民欣然言道:「杜兵曹說得極是,當年秦人苦戰拓得河西數百里之力,迫得魏國從安邑遷都至大梁,如此關中方可安定。若是河西不附,於關中如腹心之疾,我等豈能有一日安枕。朝中那些人,說要丟棄河西,實乃是短視之至。」
「秦王說得正是。不過李重九眼下兵鋒甚急,其草原番騎雖不擅攻城。但卻長於穿插,沿途各州官兵。不敢野戰,只能守城,以至於連絳州都有警了。」杜如晦手捏長須,他方入秦王幕府沒有多久,但卻在討伐薛舉之戰,出謀劃策,立下大功,故而與房玄齡一併深受李世民信任。
房玄齡言道:「李重九將兵線拉得過長了,這豈非取死之道。我們專而攻之,只要能一戰挫其鋒芒,其勢必須竭。」
杜如晦言道:「我觀李重九之戰法,其運用騎兵之法,頗得衛青,霍去病之妙招,他不爭一城一地之得失,派番軍騎兵深入我軍內地,似危實安。一旦有事。其輕騎隨時可卷席而逃。」
李世民擺了擺手言道:「杜兵曹說的是,李重九是故意將此兵線拉長的,他的主力步軍還在晉陽,前方突進的都是他的騎兵。而現在夏縣呂崇茂作亂,河東堯君素未伏,有此二人呼應。他方敢將縱兵四掠。」
呂崇茂所據的夏縣,即是昔日魏都安邑。對於唐軍如鯁在喉,而堯君素乃是屈突通的部將。當初李淵起兵時,隋帝派屈突通,宋老生二人率精兵數萬布陣於河東攔截,宋老生戰敗之後,李淵直渡黃河而取長安,與李三娘會師。
屈突通則率兵返回長安,留下部將堯君素為河東通守,防衛河東。之後李重九攻下長安,屈突通兵敗降唐封為兵部侍郎。
但堯君素卻不降,屈突通前往勸降,堯君素言屈突通,說你乃為國大臣,天子委你坐鎮關中,代王託付你以社稷。國祚隆替,懸之於你,而屈突通卻不思報效,竟來城下勸降於我。
堯君素不僅死守不降,還命人用作木鵝,沿黃河渡下向東都求援,越王侗見到堯君素之信,不由嘆息,於是拜堯君素為金紫光祿大夫。
所以李唐雖是入了長安,但河東卻仍有堯君素,呂崇茂二人所在,眼下河東戰局如此糜爛,七分是因為李重九,而三分卻在於堯君素,呂崇茂二人。
房玄齡言道:「秦王說我們要挽回河東戰局,必先滅呂崇茂,堯君素二人。」
李世民聞言言道:「父皇現在何處?」
房玄齡言道:「回稟秦王,天子御駕已至朝邑,並駐紮下,卑職想陛下會在此遙掌全局,但臨陣決斷一切還需秦王殿下掌握。」
李世民點點頭,言道:「這乃是父皇對孤的信任,我必已擊敗幽州賊寇報之,立即快馬向父皇稟告,武德元年十一月五日,我李世民已率三萬大軍,乘黃河堅冰已渡過大河。」
「諾!」房玄齡立即下馬起草公文。
房玄齡一遍起草,而另一邊唐軍騎兵,正從河橋渡河。
馬蹄踏在木板之上噔噔有聲,而步卒索性就從凍實的河面上,跋涉渡河。
身為大軍的統帥,李世民眺望即將成為戰場
第三百五十一章 河東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