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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彥博沉吟了一番,當下問道:「盧公可知眼下天下大勢否?」
天下大勢,是一個大論題,下至黎民,上至大夫,人人都有興趣,但是非名士不足語。這裡面溫彥博是有資格,在盧子遷面前談這話題的。
盧子遷當下言道:「溫兄試談一二。」
溫彥博言道:「現在李法主攻東都甚急,若是東都一下,則朝廷覆滅指日可待,到時幽州之地如何,盧公想過嗎不跳字。
盧子遷笑著言道:「此話,溫兄應當問在幽州主事的薛將軍?何必來請教我這布衣之身呢?」
溫彥博笑著言道:「薛公乃是天子麾下大將,東都有難,必然南調,到時幽州誰屬,薛世雄沒有資格過問!」
盧子遷心道果真李重九已知薛世雄要率三萬大軍南下的消息。當下盧子遷明知故問般言道:「溫兄你是如何知之的?」
這是李重九的判斷,李重九是以穿越者的眼光先人一步。而溫彥博也深深附和之,當下言道:「當年朝廷三十萬府兵討遼,十二大將軍,現僅存薛公一人,眼下朝廷精兵猛將折於李密手下無數,朝廷除了薛公之外,河北已無兵可調。」
盧子遷雙眼一眯,心道原來是猜的,我還道他們已掌握其中內幕,不過能恰在此刻判斷時機,這溫彥博還真有幾分眼色。
盧子遷臉色溫和了幾分,言道:「那麼李使君的意思,是想乘薛公南下之際。乘勢奪取涿郡對嗎不跳字。
「不錯,涿郡之地乃重鎮。西控草原,北聯遼東。東臨遼海,有鹽鐵之富,南面黃河以北,皆是一馬平川,乃是用兵之地。但是西面與北面遼東,皆是狄夷之地,非名將不可守之。」
「薛世雄一走,若是突厥,契丹。奚族來襲,敢問涿郡如何據之?」
盧子遷聞言點了點頭,心道溫彥博倒是一個好說客。盧子遷言道:「這倒是不饒擔心,我涿郡子弟,臨近狄夷之地,人皆勁悍,習於戎馬,若外寇來自當抵禦。」
溫彥博道:「不提突厥,高句麗。僅說是奚部,契丹各有十萬游騎,涿郡難道可以抵禦?」
盧子遷成竹在胸地言道:「這倒是不用擔心。」
溫彥博見盧子遷這幅樣子,顯然十足把握。不由暗暗詫異,他這倒是哪裡來的自信。
盧子遷言道:「實話與你說了吧,薛公確實有南下之意。但早已交代了我們,涿郡兩萬郡兵不動。而我盧家曲部,莊客也有三四千人。再合幽州各士族之力,募個兩萬鄉兵。如此足以自保了吧。」
溫彥博恍然大悟,盧子遷此言不是坦誠相告,而是敲山震虎,言明涿郡並非是沒有自保之力,李重九不要以為可以輕取。
溫彥博,李重九對視一眼,心道情況變化,之前以為薛世雄一走,涿郡必然空虛。如此情況有變,薛世雄居然放權給涿郡士族豪強募兵自衛,那憑李重九現在的勢力,即便在林當鋒已收買了部分郡兵將領的前提下,也是無法攻取涿郡的。
盧子遷見此,饒有自信地扣著桌子。
李重九突然問道:「盧家將自家的曲部,莊丁編為鄉兵,莫非是割據涿郡嗎不跳字。
盧子遷看了李重九一眼,他始終將李重九作為溫彥博的跟隨,並沒有太正眼看待。對方如此問,他當然不會明說言道:「這未可知也!或許靜待天時,以侯明主,也有可能。」
范陽盧氏要自立,歷史上這倒沒有這一出,李重九雙目一眯,想到若是范陽盧氏要自立,那麼歷史上羅藝就不可能兵不血刃占據幽州。事實上他也是憑著這一點來范陽盧家當說客的,尋求范陽盧氏的支持。畢竟眼下幽州整個局勢相較,羅藝丟了遼東,遼西郡後,只剩下一個北平郡。
這樣的勢力,與據有遼東,遼西,上谷,還有懷荒,御夷二鎮,加上奚族,遼西靺鞨,丁零各部番族支持下的李重九而言,羅藝遠非他眼下的對手,這當然也是為何李重九在幾個月前,大興刀兵攻伐羅藝的目的。
削弱羅藝的勢力,將來在涿郡的爭奪之中,李重九就可以占據先機。
盧子遷輕笑兩聲,覺得如此已足夠令李重九他們知難而退,當下看了一眼溫彥博,此人也算是當今名士,卻不知為何投了李重九,當下以言挑之,言
第兩百五十八章 幹大事不可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