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侯秦水旁的大帳之內,王君廓與額托,英賀弗三人一併於帳內商議。
王君廓將契丹可汗屈列帶來的軍情與二人講了一遍,額托,英賀弗亦是將信將疑。
英賀弗開口言道:「據我所知契丹八部彼此雖偶爾因為水草之地,相互攻伐,但對付外族時倒是一貫團結,此屈列有可能有詐,或許是誘我們渡過烏侯秦水。」
額託言道:「現在不知突厥,是否有介入其中的打算,不過開弓沒有回頭箭,我軍杜抵達此處了,難道聽說一點風聲,而不敢渡過烏侯秦水嗎?孛兒罕乃是我兄弟顏也列之子,我的子侄,絕不能不幫他。」
王君廓點點頭言道:「兩位統軍都這麼說,我認為無論如何也要一探究竟,那麼明日大軍即渡過烏侯秦水。」
「報!」一名校尉進入帳內。
王君廓言道:「說。」
校尉言道:「我軍泅水渡河的士卒,已聯絡到孛兒罕統軍,孛兒罕統軍告訴我們,眼下顏也列部內分作三部,他控制一部,還有兩部分別向北,向東遷徙,要投奔契丹人和南室韋。」
「竟然如此。」王君廓撫須,原先意料中的顏也列部的內戰沒有發生,但事情卻往更壞的方向發展。
王君廓睜眼問道:「向契丹方向而去的那部,向什麼方向去了?」
「是冷陘山。」
王君廓雙目一眯,一旁英賀弗言道:「看來這很可能是契丹人誘敵的計謀了。」
英賀弗鎮定自如,言道:「事到臨頭,還有什麼好擔心的,看看契丹人這回到底有什麼勇氣,膽敢與我軍再戰。」
次日,於烏侯秦水河畔匯聚的數萬草原騎兵,一併渡河,抵達北岸。
王君廓親率三千騎兵,抵達顏也列部的牙帳。
新任統軍孛兒罕率族人出帳拜見王君廓,言道:「末將無能,導致族人離散,還請大都護責罰。」
王君廓打量孛兒罕,對方蓄著室韋人的辮髮,膚色白淨,在漢地郡學讀書數年,較之其他生番熟番脫去了幾分蠻橫氣息,而多了幾分溫和。
但就是這幾分溫和,估計也是令族人不服他的緣故,草原上之人,信奉強者為王,以勇力稱雄,孛兒罕的父親顏也列,就是一名能開弓上馬,能飲三斗烈酒的勇士,而孛兒罕的武藝明顯遜色其父許多,難怪他的族人,不信服他能作為頭人,帶領他們,故而紛紛離去。
王君廓言道:「事已至此,再責怪你也無濟於事,眼下必然追回你離你而去的族人,並懲治叛亂者。」
孛兒罕抱拳言道:「一切聽大都護的吩咐。」
王君廓點點頭言道:「你麾下現在能出動多少戰士?」
孛兒罕朗聲言道:「還能出動三千,他們都是父親大人生前最親信的戰士,能誓死保衛部族。」
王君廓言道:「好,留下一千人看守牛羊牧場,其餘兩千人隨我本部一併出發。」
「諾。」孛兒罕目光中露出了堅定之色。
王君廓當下與孛兒罕二人率著五千輕騎,朝冷陘山方向疾馳。
過了烏侯秦水,草原地勢漸闊,春季乃是草原的大風天,牧人們誇張的說,這裡的風,可以將牛羊卷上天去。
草原這裡草木稀疏、低矮,兼有零星窪地。
王君廓率領五千輕騎先行,趕了一日後,即追上往南室韋部方向而去的部分顏也列部族人。
看到大軍從身後追擊而來,顏也列部的番人們,頗有幾分驚慌,但立即在草原上用大車,牛馬在外擺出了環陣。
雙方劍拔弩張之勢,一觸即發。
孛兒罕當下策馬上前,策馬在車陣外高聲喊道:「顏也列部的弟兄們,我是孛兒罕,你們要用弓箭射死你們的頭人嗎?」
車陣之內,一陣騷動。
有人在車陣內喊話,言道:「我們室韋人喜歡隨牧草水源而走,但頭人你說大家在一處,如此違背了長生天賦予我們室韋人世世代代的自由,現在我們要往北遷往水草更茂盛的地方,孛兒罕今**是我們的頭人,但你若是再向前一步,我們的弓箭就不認你為頭人了。」
孛兒罕言道:「一支箭能折斷,三支箭可以折斷嗎?聚在一起是,為了不被外人欺負,你不愛我們世世代代居住
第四百五十三章 殺一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