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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賊,你居然說這玉鐲乃是贗品。」丫鬟拂衣看著李重九的神色,一瞬間湧現了無知,憤怒,可笑,荒天下之大謬等複雜的表情。
她心底想若這小賊知道,這玉鐲乃是于闐國進貢之玉,該是如何震驚,如此手鐲可以抵得上數千隻麋鹿,他得知真相時該如何感激涕零,跪伏在公主腳下,以謝對方慷慨。
可是偏偏鬱悶吐血的是,這小賊居然不知道,還將此玉鐲放在亮處,比對這成色,顯然一副鑑別是否贗品的模樣。
「如何看出真假了嗎不跳字。頭戴冪籬的女子平靜地言道,一旁的拂衣心知此刻公主,已是真正動怒了,此刻口氣越是平靜,心底怒意就是更盛。
李重九雙眼一眯,他雖不是行家,但是此玉鐲視之猶如羊脂,以手撫之有一種溫潤之意,應該是假不了。何況看這女子氣度不凡,甚至就是那幾個丫鬟般的女子,也居然是平時一副頤指氣使慣了人物,這樣人物給的玉絕對如他們所說的,乃是價值連城之物。
換作一般人,早就此玉收下了,並且還是一副面上佯裝吃虧的樣子,腳底迅速抹油快跑。
但是李重九何等人物,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如此價值連城的玉鐲落在自己手中,對於那女子而言或許無所謂其價值,但是那丫鬟那侍衛會如何想,肯定會覺得吃虧異常,以他們的勢力到時追查自己,將玉鐲索回不說,再治一個敲詐勒索之罪,自己一介小民往哪裡去說理。
何況自己還是一個通緝犯。
李重九擺出一副山村野夫的樣子,居然玉鐲直接放在腳下,看都不看一眼,大聲言道:「我不知這玉鐲是真是假,我只要我的鹿子。」
聽李重九此言那女子感覺自己幾欲氣暈過去了,在對方眼底自己的手鐲還真比不上這頭麋鹿,這可是怎樣的無知。而拂衣則是長長鬆了一口氣,低聲笑罵言道:「公主,這小賊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也罷。」
當下拂衣對眾護衛言道:「身上可有帶錢,盡數拿出來。」
聽拂衣說話,於是幾名護衛不敢怠慢,一個個將自己錢袋取出。拂衣將錢袋裡的銅錢盡數取出,用一精緻的繡帕將這些一大串銅錢捧了放在手中。拂衣暗暗可惜這絲帕可是上等蘇繡,乃是宮中貢品,但是此刻卻來裝這庸俗錢物。
也罷反正對方也不識貨。
當下拂衣走上前遞給李重九,言道:「嘍,就這麼多了。」
說完拂衣不動聲色地將手鐲取在自己手裡。
李重九將這串銅錢一數,不滿地言道:「你們大戶人家就湊出這點錢來,也忒小氣吧,也罷,也罷,就算我吃虧了。」
當下李重九將手一拱,言道:「既然如此,麋鹿就歸你們,後會有期,不,後會無期。」
正待李重九上馬之時,突然一旁馬蹄聲轟然響起。
李重九隻見在林中,大股大股騎兵從四面湧出。這些騎兵皆身穿著青絲連明光甲,戰馬皆披著鐵具足,正是李重九方才在路上所見的驃騎。
李重九不知這驃騎此來何意,不過看對方一見在樹下避雨之人後,當下皆是一同下馬。
當先一名渾身披著鐵葉鎧甲大將一般模樣的人物,奔了幾步朝那那頭戴冪籬的女子,遠遠拜下言道:「末將禁軍中郎將竇賢參見長樂公主,因大雨誤期,錯過公主的車馬,還請主公治罪。」
說罷,身後那百名驃騎軍士亦是一同拜下,鐵甲鏗鏘響動,整齊劃一,極具有威勢。
「主公?」李重九雖有預料對方身份高貴,卻沒想到對方乃是什麼嘮叨子長樂公主,莫非是隋煬帝的女兒?
那頭戴冪籬的女子先撇了李重九一眼,溫和地言道:「大雨誤期,也是無可奈何之事,竇將軍率領眾將士在雨中奔波,倒也是辛苦了。免禮吧。」
「謝公主。」將軍竇賢微微舒了一口氣,心道久聞長樂公主素有賢名,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竇賢站起身來,他十分眼尖,方才已見到這位穿著麻衣的騎馬少年,顯然與公主一行,不是一路,而且是對峙模樣。
討好公主之心人皆有之,當下竇賢喝道:「山野小民,居然敢於衝撞公主車駕,給我拿下!」
竇賢喝畢兩名魁梧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