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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得芸聽李重九說了這么半響,這才不忿地言道:「什麼坦率真誠,說的好聽,我知道你是嫌我笨。」
李重九哭笑不得,很想說,少女,單純善良不是笨。
李重九望著門外如瀑的大雨長長嘆了口氣,看著室得芸一副賭氣的樣子,李重九言道:「請轉告你的阿姆,她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正室之位我準備空懸著,不過對於你的婚事,我決定定在一個月以後,無論什么正室可敦,無論室得奚部是否讓我做俟斤,我只知娶得你是我李重九的福氣才是。」
室得芸聽了一愣,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我要馬上娶你。」李重九笑著言道。
待聽了李重九肯定的答覆後,室得芸眼底淚珠而下,當下一頭撲進李重九的懷中,喜極而泣。
李重九溫玉在懷,不由心底一陣溫馨。
事實上當他得知李芷婉可能要嫁給柴紹時,他心底有那一瞬間娶室得芸為正室,報復李家的打算。但是現在室得芸直接冒雨前來相見。李重九感動於對方的一片深情,卻明白不可以用一己報復的私念,那自己的婚事來報復李家,這簡直是對自己的不尊重。這又不是下三流的言情小說,自己不能縱容於室得奚部上下日益見漲的野心,更深深害了一個對自己一往情深的女人。
室得芸作為正室,當然很好,而且可以將室得奚部完全綁上自己的戰車,但是這樣做反而會害了她。若一朝割據為王,後宮鬥爭是另一個權力的角力點,絲毫不遜色於朝堂之上。室得芸單純沒有心機,做到了這個位置上,真切只能是害了她。
八月西京長安,司隸別駕行衙。
大隋司隸台除了司隸大夫之外,下有兩個司隸別駕副之,分別坐鎮於東都,西京。而韋福子就是坐鎮西京的一位。韋福子乃是侍奉三朝的名臣韋世康之子,故而年紀輕輕即做到了司隸別駕的官位上。此刻駐西京的司隸別駕韋福子,一副好生為難之狀。
韋福子將面前的一個頗為顯得厚重的縷金箱子一推,對著面前之人,皺眉言道:「世侄女,以你我兩家的交情,拿這些黃白之物添堵作甚。」
坐在韋福之面前的,正乃是一席男裝打扮的李芷婉,未料得她從李家私自出走,並非往其他地方而去,竟然秘密到了西京長安。李芷婉笑道:「這些錢是請韋叔叔替我上下打點的。」
韋福子搖了搖頭,將食指不住扣著桌面,沉吟了一會,言道:「世侄女,此事請恕老夫無能為之。」
李芷婉言道:「韋叔叔,你與家父乃是世交,世侄女這點小忙,你舉手抬足就可辦了,世侄女在這裡求懇你還不成了嗎不跳字。李芷婉的言語中既帶著幾分誠懇的懇求之意,又有幾分晚輩向長輩撒嬌的味道。
韋福子聽了呵呵一笑,露出幾分寵溺的神色,言道:「以往在西京時,常聽你父親說起過你,說你雖是女兒身,但自小都是當作男兒來養的,讀書識字習武,樣樣不甘於男兒之後。更聽說你平素脾氣倔得緊,絕不肯向人低頭求人的,今日怎麼來求老夫了。莫非是為了情郎。」
李芷婉聽韋福子替到這個名字,頓有幾分茫然若失,低下頭言道:「韋叔叔,你取笑人家。難道一定要是情郎,才能托你嗎?我一介女子,難道不能有羊左之義,不能有管鮑之交?」
說到這裡,李芷婉正色言道:「韋叔叔,此人乃是我知交致友,無論如何我都要幫他。何況他真是被冤枉的,。」
韋福聽了點點頭,捏須言道:「果真有男兒豪氣,巾幗不讓鬚眉。我可真羨慕唐公有你這樣的女兒。既然如此,我就實話說了。不錯,當初彈劾冠軍侯,是我們司隸台向天子上奏的,若是眼下要洗脫冤屈,我可以上書向司隸大夫申請重察此事,這並不難。」
「但是世侄女你還是不知吧,三日前,晉陽傳來消息,冠軍侯李重九在押解西京途中,脫逃而去,並在沿途聚眾作亂叛上,不僅攻破了十幾個驛站,還殺戮數百官兵,現在甚至還據飛狐縣,殺了朝廷授命的飛狐縣縣正,自稱為上谷郡太守。這簡直明目張胆的犯上作亂,與朝廷作對了。」
李芷婉聽韋福子如此一說,臉色頓時煞白,牙齒輕咬著嘴唇,言道:「我還是慢了一步,小九,終於走到這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