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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大家?李重九不由一愣。
那二世祖不屑地笑了笑,將馬鞭朝僕人一擲,言道:「就你這般,還到明月樓來,別以為腰裡有幾個錢,這明月樓不是你來的地方,還是隨便找個私窯子吧。」
聽此人如此猖狂,李重九近衛一步上前。這二世祖臉色一白,顫聲言道:「你們這是作什麼?這涿郡可是王法之地。」
見對方一下便露出色厲內荏的本色,李重九笑著擺了擺手,示意近衛退下,言道:「得罪。」這二世祖哼了一聲,揮袖匆匆離去。
當下李重九,溫彥博一併入內,溫彥博頭戴林宗巾,一席儒衫,風度卓爾不群,一下引來不少注目的目光,而李重九一身葛衣,作成溫彥博的隨伴走到他的身後。
當了門前一名手持紙扇的男子,上前接待問道:「瞧先生眼生,可是第一次來此?在下林冰乃是這裡的接待。」
李重九對方談吐文雅,顯然是讀過書的。溫彥博點點頭,悅然言道:「在下溫彥博,來見盧大郎君!」
林冰將手中紙扇一收,當下正色言道:「原來是溫先生,盧公子還未到,還請隨我來歇息。」
說罷林冰引著李重九,溫彥博直上了明月樓二樓,小樓來往之人不甚多。
「芸娘,曲大家喚你。」
芸娘目光從李重九的背影上收回,當下應了一聲,直往三樓一處雅軒之中。
雅軒里,幾幅書畫。修竹點點,格外清新雅致。曲嫣然正不施粉脂坐在一張竹椅上,手持一本樂譜。手指虛點。耳聽身後的腳步聲,曲嫣然也不回頭,低聲言道:「芸娘,你說這裡用變音好嗎不跳字。
芸娘笑了笑來到曲嫣然身邊坐下,曲嫣然半邊長發垂落遮住側臉,仍是低著頭看著樂譜,微微蹙眉,聽芸娘坐在一邊沒有應聲,這才抬起了頭言道:「芸娘。你怎麼這般看著我。」
芸娘勾起曲嫣然額前的髮絲,言道:「看著我的好女兒,不知為何突然想到了猶抱琵琶半遮面這一句。」
曲嫣然嫣然一笑,言道:「芸娘,為何突然提及此句?」
芸娘將曲嫣然的手合在手中,言道:「我方才樓梯上,見到那做這琵琶行之人。」
曲嫣然臉色笑靨不變,言道:「哦,莫非是齊王也到了明月樓。」
芸娘沒好氣地嗔道:「你在我面前。還掩藏心事。」
曲嫣然站起身來,長裙墜地,看著窗台之外的燈火中的幽州城。芸娘走前一步,言道:「我的好女兒。晉陽宮一別後,你既不去西京,也不去東都。最後連晉陽也不願意留,反而來到涿郡這等邊遠之地。」
「人若說女兒家嬌艷如花。哪裡經得這苦寒,我知你的心事。你所候之人還不是他嗎?眼下他來了,你為何不見?」
曲嫣然搖首言道:「我來涿郡兩年,若是他真的有心查訪,怎會不知我在此。若真有心尋我,怎麼會兩年之後再來。若他心底無我,我也不會強求什麼。」
言此曲嫣然臉上既是清傲,有帶著幾分自傷,當下坐於琴前,手揮五弦,琴音淙淙,如清泉濺流,自吟輕唱道:「蘭之猗猗,揚揚其香。不採而佩,於蘭何傷。」
這一曲正是孔子所作名曲猗蘭操。
明月樓,本就是達官貴人雅聚之地,故而不如其他青樓吵雜,曲嫣然琴聲一起,眾人皆是凝神靜聽,回味在琴聲之秒中。
三樓雅間之中,坐於主位之上一名威武的老者,突然停杯,捏須雙眼微眯,聽著不住點頭。這名老者一停杯,左右涿郡的顯貴也是一併停手,當下停住了筷子,酒杯,一併聽曲。
一曲而畢,眾人回味曲子,老者油然大笑,言道:「可惜,可惜。」
麾下眾人不明其意,當下紛紛問道:「薛公,為何如此發言。」
那老者虎目左右一掃言道:「老夫此來是聽曲大家一曲十面埋伏的,但聽了此曲,胸中意氣頓消,卻為當年孔仲尼傷不逢時而嘆。惜哉!惜哉!」
在另外一雅間,一名三十有許的男子,站起身言道:「文為時而著,曲為情而述,曲大家這一曲有傷情之意,莫非我日日來訪,終於打動了佳人芳心。如此我要再多努力才是。」
說完這名男子露出了
第兩百五十三章 猗蘭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