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怪脈啊。文師閣 m.wenshige.com」
樓陌煙笑了笑,卻是驀然間停頓了她問問題的步伐,只是舌尖纏繞著這幾個字不動聲色的將眼底晦暗不明的顏色隱去。
「據我所知,十怪脈不是中毒之人才會有的脈相麼?」
她接著如是問。
江折風沒有說話,指尖也沒有再去轉動他手指上的那一個玉扳指。
他也仿佛忽然之間饒有興致了起來,目光望著這一邊的情形。
大夫似乎沒有注意到樓陌煙是在給他下套。
她這樣的問了,他理所當然的當做了她問的第三個問題,於是回答的時候頗有些自矜的模樣。
「姑娘說對了。」
「這就是十怪脈的一種症狀。小人入府多年,雖說比不上師傅生前妙手回春的招牌,可到底也是有幾分底子在的,不至於說連一個脈相都看不好的地步去。」
「小少爺的脈相時有時無,可不就是十怪脈蝦游的體現麼?」
樓陌煙挑了挑眉,「那何為蝦游呢?」
「蝦游便是脈在皮膚,來則隱隱其形,時而躍然而去,如蝦游冉冉,忽而一躍的狀態。
從具體而言,即脈浮而至數不清,時而一跳,繼而消失。
此乃孤陽無依,躁動不安,主大腸氣絕。」
大夫同她一問一答,也不知究竟是如何想的,如今模樣上已經是不見得了分毫方才的鄙夷,是一副醫者所應有的認真。
然而卻實實在在的也偽裝不過去,他實際上也不過是上一任已經過世的東瀛宣州府城主府內府醫的弟子,一個半吊子的弟子,沒有修習得半分自家師傅的醫術精髓,恍若一句紙上得來終覺淺一般。
「這樣啊。」
她就很簡單的仿佛好奇,無奈的聳了聳肩表示對於大夫的問題不過只是一個門外漢的好奇。
隨後她目光落在了江折風的身上,「城主,奴婢的問題問完了。」
偏深顏色長袍的少年散著發,一雙鑲嵌在白皙面容上的桃花眼若隱若現,但是看得出他是有幾分晦暗不明的笑意的。
「那麼就不曾有疑惑不解之處了?」
他不答反問。
他也只是將樓陌煙這最後的三個問題當做是一種負隅頑抗的掙扎,隨後風輕雲淡的支著額角,慢吞吞的開了口。
這時候,只要樓陌煙開了口,無論是說什麼,江折風都可以對她出手了。
然而她末了也是開了口,卻是笑了,「城主莫要著急,如今這夜色不還是長著,奴婢雖是問完了問題,可終究是心中存疑。」
「人人都說死也要做一個明白鬼。奴婢的過錯既然已經有了城主高下立判,那麼說再多也無用。不如城主最後再給一個機會,教奴婢解了心中最後的一個疑惑如何?」
江折風愣了愣,似乎是從未見過樓陌煙這般性子的姑娘。
唇角微微的有些抽搐,可他到底還是有著一城之主的耐性。
眼見得少年白皙的指尖搭在眉心,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這才是開了口,「你說的也有道理,本城主倘若不是應允了你,怕是你死了之後還要回來纏著不是。」
江折風這話說的好玩。。
分明他作為手握重權的城主大人,這麼多年都過來了,那一雙看起來乾乾淨淨的手指自是不可能什麼血腥都不染上分毫。
第四百四十一章 江水流春去欲盡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