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一場對視終究是論不出輸贏的。詞字閣http://m.cizige.com
恰逢舟零去包了茶葉回來,方才交付到霜映的手中,目光就落在了外頭的雪色連綿上,「這雲姨娘也是活該了。」
不該問的事兒就不要問,這是舟零一直以來都知道的。
遑論這時候當家主母的是她從小服侍著的小姐,怕也是猜中了這二少爺身邊的新晉姨娘如何的衝撞了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總歸是讓人去隱隱約約的明白一點意思。」
霜映嗓音很淡,今日陪著樓陌煙來城主府,總算是除卻常年穿著的黑裙換了一身顏色。
她本是生得好樣貌的,只是做了暗衛多年以來就沒有一個作為女兒家的意識,是以褪下了黑裙做了一個侍女,穿著年輕鮮活一點的岱水雲紫,也頗有那麼幾分像模像樣。
「殺雞儆猴罷了。」
她抿了抿唇,嗓音有些低,這樣的開了口直言不諱。
舟零看了她一眼,並不對於此事發表多餘的見解,笑了笑,「無論是不是殺雞儆猴終究是與我們這些侍女無關的不是。霜映姑娘今日難得不穿鵝黃了。」
可以說霜映是有什麼衣服就穿什麼的,先前的鵝黃色是她新制的,在很大程度上還是更喜歡一身黑,襯得人愈發的冷然。
從有了鵝黃色衣裙,她常常穿著的便是只有黑色和這個顏色了,總歸算起來在這個年齡,鵝黃色倒是還正常些許。
舟零說的這段話也在理,她今日難得不穿著鵝黃色了。
而是穿著了一身岱水雲紫。
越發的活得像個普通的女兒家了不是。
似乎也是這麼想的,霜映方才開了口,嗓音卻是藏著一種飽經人事的滄桑,「喜歡一樣東西久了,就會發現原來不一定就是真的喜歡,也不一定是真正意義上的合適,就像是衣服一樣。」
她看著很遙遠的遠方,頓了頓才繼續說,「你原來很喜歡那種顏色的衣裙,你覺得很合適,所以就一直穿著。可是直到有一天你看到了真正喜歡的顏色,就忽然覺得原來那種顏色也是不值一提罷了。」
這話聽起來是沒有什麼的,但是就是往深處想了,那麼就是頗有深意去了。
舟零微微的愣住了,目光沉了點。
或許每個人的身上都藏著一點故事,看起來年紀輕輕的人,實際上經歷過的慘烈比得上任何人的曾經。
她最後到底還是選擇了沉默。
外頭有信使急匆匆的進來了,想來應該是前方的消息終於傳了過來。
天色看起來似乎晴朗了一點。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重壓的感覺壓在心頭。
就好像是剛才不斷掉落的厚雪,雖然現在已經停下了,可它曾經留下的痕跡卻永遠無法沖刷。
任憑歲月無聲也是如此。
再散不去了。
「夫人,信使來了!」
相比於外頭的各懷心事,裡頭有著一個活潑十分的鏡音,便是足夠打破了一切對視的僵局。
江折袖終是有了一點情緒的變化,目光就落到了隨後的信使身上,想來也是期待於前方的戰事。
更確切的說,他更期待於兄長的消息。。
只是信使從無那樣的心平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