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八宗,拋開其他不談,只說風光,那真是各有千秋。
翠微山下,林海蒼莽,演繹著自然的天性與古樸的風情,松濤相伴,歲月就任春夏秋冬隨意經營,清晨的薄霧與斑駁的陽光,應和著清脆的鳥鳴,恰是九幽十八澗的美景。
西北戈壁,大漠孤煙,蒼茫雲海里明月出山,古戰場的肅殺讓人扼腕感嘆,人煙稀疏的不毛之地也有屬於它的風情,日暮遲遲間第一樓自有壯闊波瀾。
極北冰原,大雪清麗,世間唯一的色彩就是七月山上的血色奇花,孤絕峭壁深不見底雲霧繚繞,千里冰封之處,白帝城雪窖冰天。
東海之濱,碧浪滔天,霧鎖橋頭橋鎖霧,天連水尾水連天,海天一色,萬頃琉璃前,萬年古派碧雲仙宗波光瀲灩。
北方荒山,鬱鬱蔥蔥,寂靜幽深點塵不染,返璞歸真方顯自然,花花草草絢爛瀰漫,麒麟古剎坐鎮空山,梵音佛法萬年不散。
中土繁華,錦繡河山,一池碧水,三座青岩。八百里寒潭水波浩渺,三座孤絕高山直入雲霄,江山劍派,雲去山如畫,雲來山更佳。
江南以北,煙花揚州,山美水美人也美,尋花問柳的好地方。再有一說,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州。還有一絕,碎花谷九千年的醉桃花。
水韻江南,畫意詩情,水秀山清眉遠長,歸來閒倚小閣窗。春風不解江南雨,笑看雨巷尋客嘗。溫柔小城,百戰閣千里亭廊。
雲鬢花顏,淚光瀲灩,此恨綿綿,都在江南。
四月,江南煙雨淒迷。
靜謐的風拂過青石古板,粉磚黛瓦皆做了油紙傘的陪襯。
雲紫衣一身素白衣衫,孤身坐在窗框上,冉冉檀香透過窗,眼前的江南,宛如一幅濃墨淺彩的水墨畫。他手裡的清茶冒著熱氣,與煙雨混在一起,便也看不分明了。
琴瑟擎著油紙傘立在窗前,素顏朝天的姑娘就連聲音都是清淡的:「你那個侄子,一點兒也不像你。」
眼眸如星,眉同翠羽,溫潤如玉的雲紫衣笑地瀟灑俊逸:「像我有什麼好。」
琴瑟笑了笑:「當年你長衫染血的樣子,可是霸道的很。」
雲紫衣抿了口熱茶:「談不上。當時只想著,若能保她孩子安穩,便是教我死了也好。」
「死?」琴瑟還是笑:「早知道,當初就不該救你回來,也省的父親逼我嫁你。」
溫潤公子從窗戶上跳下,腳尖輕踏石板,沒有激起丁點水花。他不撐傘,濛濛細雨也不會落在身上,他眸色幽深的看著琴瑟:「老閣主與我有救命之恩,他的仇,我不能不報。」
琴瑟的眸子剎那黯淡了下來,半晌,她開口:「你不是他的對手。」
雲紫衣笑了笑,踩著青石板離去:「待我修成最後一劍,也未必會輸給他。」
「雲紫衣,」琴瑟的聲音點塵不驚:「父親傳位給你,是舍不下百戰閣的基業,可不是讓你去送死。」
腳步一頓,雲紫衣搖頭:「一閣之主這個位置,千滄雨比我更合適。」
雨漸漸停了,風起時分,吹落了幾滴雨點。
素麵朝天的女子收起了油紙傘,悠悠一聲嘆:「隨你。」
雲紫衣轉身,看著琴瑟,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千公子比我更合適。」
琴瑟麵皮一紅,聲音隨之帶上幾分嗔怒:「合適不合適,我比你清楚。」
雲紫衣歡喜地笑了。
「什麼喜事,讓雲閣主笑地這般開心?」天邊,突兀傳來陰測測的笑語。
雲紫衣眸色一沉,聲音冷冽:「妖族大聖。」
琴瑟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古琴,她盤膝坐在地上,玲瓏玉指撫過七弦,餘音裊裊間,雲紫衣沖天而起。
百戰閣里,人影接連飛出。
……
妖皇崇明大聖無故身亡,新一代妖皇,覆海大聖領兵來犯,再挑戰端。
時隔三千年,妖族終於按耐不住,大舉入侵人間。
手中青鋒三尺,腳下山河一寸。各宗各派,無論身家大小,無論道法高低,皆已出戰。人間正道,毅然拔劍!
狸小小和孔雀來攻打江山劍派的時候,大長老還在閉關。
除卻第五孤獨,江山劍
第三十九章山雨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