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和車輪聲傳來,黎木樨側了側頭仔細聆聽聲音。燃字閣 www.ranzige.com
卻聽急促的馬蹄聲和車輪聲都突然戛然而止,有人跳下馬的聲音,然後那人奔跑的腳步聲飛速向自己靠近。
隨著一聲聲「參見大將軍」,「參見丞相」的聲音傳來,黎木樨手中長劍終於脫力的掉落在地上,隨後她就被擁入一個溫暖的讓人心安的懷抱。
「木樨,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終於等來了自己要等得人,饒是黎木樨再堅強,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棠梨死了,尤大哥也死了,他們是因為我死的。」
陸鶴羽聽到衙役稟報便急匆匆策馬趕了過來,一到現場眼中便只看見黎木樨渾身染血,孤立無援的被五六個衙役手持長刀圍在中間,當下他顧不上聞思昂的見禮,跳下馬便向黎木樨跑了過來,當時他腦中只有一個想法,「她是不是受傷了?」
此時將人用在懷中,陸鶴羽才覺得自己一路的緊張終於可以稍稍放鬆,他一邊低聲安慰黎木樨,「我知道,沒事的,我在這,我在的。」
一邊飛速觀察黎木樨是否有外傷。
只見黎木樨除了雙手有被石子劃傷的傷口,還有雙膝因爬行而造成的傷口,倒是沒有其他外傷,陸鶴羽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他緊緊抱住懷中人,「木樨,沒事的,我來了,沒事了。」
一直緊繃的情緒終於有了一個宣洩口,黎木樨眼淚滾滾而下,卻死死咬著嘴唇不肯讓自己哭出聲音。
這時許翌琛輕咳了兩聲,吩咐道:「好了,讓看熱鬧的人先散去,衙役們探訪一下證人尋找證詞,剩下的勘察現場。」
隨著許翌琛的一聲令下,衙役們驅散人群的驅散人群,取證的取證,勘察現場的勘察現場。
給夠了陸鶴羽和黎木樨短暫的互相安慰的時間,許翌琛道:「大將軍,謹言慎行。」
陸鶴羽並沒想理會許翌琛的提醒,但黎木樨此時情緒平穩下來。
如今許翌琛和陸鶴羽都到了,至少自己能夠暫時安全了。
她輕輕推開陸鶴羽,緩緩開口道:「丞相今日派人去黎府叫我去府上,究竟有何事?」
許翌琛一愣,「有人請你去我府上?」
只這一句問話,黎木樨便知道,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局。
苦笑一聲,黎木樨眼淚混著臉上血跡流下來,仿若流下了兩道血淚。
「我早該想到的,都是我的錯」
許翌琛上前兩步問道:「是幕後之人假借我的名義將你騙出府?那你又怎麼會來這?還」
還成了滅門慘案的嫌疑人?
黎木樨從懷裡拿出那個劍穗,而後道:「先生可能出事了。」
許翌琛不明所以,但陸鶴羽一眼便認出了那是那日他看見的徐淮茗手中拿著的劍穗。
他接過劍穗皺眉道:「是有人用劍穗引你到這的?」
黎木樨點頭,將自己會過來的原因講了一遍,末了,她輕輕搖了搖頭,「是我害死了他們。」
陸鶴羽拉住黎木樨的手,聲音沉穩的道:「不怪你,是那幕後之人太沒有人性,與你無關。」
黎木樨搖了搖頭,卻沒再多說什麼。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她說再多,死去的人也無法活過來,而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殺人兇手,讓兇手殺人償命,血債血償,告慰這些因她而死的無辜之人。
這時,散出去的衙役們紛紛回來稟報。
聞思昂聽完之後,雖然有些遲疑,卻還是開口道:「丞相,大將軍,忠武將軍,此事忠武將軍是第一嫌疑人,現場也尚未發現任何其他人是兇手的線索,本案歸下官管轄,得請忠武將軍先先去牢裡。」
陸鶴羽皺眉道:「她不是兇手。」
聞思昂求助的看向許翌琛。
許翌琛眉頭緊鎖,卻還是對陸鶴羽道:「大將軍,聞大人也是依法辦事,現在忠武將軍必須先去牢裡等候調查。」
陸鶴羽星眸冷冷掃了一圈想要上前帶走黎木樨的衙役,森寒的目光把各個衙役嚇得不由得倒退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