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尚久的棺木已停在大理寺三天了,好在是冬天,這要是夏天,不敢想。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也不盡讓旁人噓唏,不久前還是殿前紅人,位高權重,帝都新貴之家,轉眼家破人亡,世事難料啊!
刑部和大理寺的幾位官員愁的頭髮都白了許多,這棺木就是個地刺,讓人坐立難安,現在,滿朝上下,甚至整個帝都都在看著,一個不好,就會禍及自身。
「兩位相爺,這……時隔十六年,取證困難,當事人都已不在,我等也是……」束手無策啊,這樣玄乎的案件,別說經手,聞所未聞。
滇宏和古恆之則將目光紛紛投向納蘭胤燁,大理寺和刑部職責上確實歸他們管,可現在這案子聖上已交給聖子了…
納蘭胤燁端坐不動,笑而不語,靜等著他們開口。
臨時設立的專案公堂,一片寂靜,眾官員低頭不語,誰也不想冒頭。
無奈之下,古恆之只能迎難而上,「聖子,這天恩伯身子病重,這兩日不能傳堂,與案子有關的人又都不在人世,確實有些難以下手,請聖子明示。」
兩側官員,包括滇宏都不約而同的扭頭看向主坐上的人,這案子,聖上交給聖子主審,這聖上的心思,當真讓人難以揣摩啊。
不過,大傢伙也聞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如今,尤其是聖子的婚事一直懸而未決,這將來的大位,或許還真不好說。
聖子的母族在眾皇子中,並不算強大,聖子唯一的優勢,不過是名正言順,年幼即被立為聖子,要真說聖寵,權勢和實力,好似都平平…
這便是納蘭秦風要的風向,近日來對聖子的態度,就是要告訴大家,聖子只是聖子,這九黎至高無上的,只有一個。
黑金蟒袍著身,此刻的納蘭胤燁,是眾人眼中那個熟悉的聖子,溫文爾雅,華貴無雙,就像天邊的雲,讓人仰望。
「既是案,總脫不開一個字,查,水落石出,真相大白,大理寺和刑部對這幾個字該不用本宮多做解釋了吧。」緩緩起身,環顧一周,目光堅定,字字清晰落地有聲。
查!還要水落石出、真相大白,聖子可知道他在說什麼?
滇宏眯著眼,像是頭一回認識他們這位九黎聖子,傳聞,這位聖子對帝家那孤女頗為上心,不惜為她公然拒婚,三番兩次往帝府送東西,當真是為博紅顏一笑什麼都敢做敢說?
他看未必,這位聖子,看來的好好琢磨琢磨了。
「聖子…」古相爺眉頭微微抬起,灰色眸光閃爍,大堂之上,硬生生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聖子不管是出於什麼考量,這麼做,無疑將自己架在火上烤,聖上此舉本就欠妥…
挑眉,眸光一掃,最後落在兩位相爺身上,「父帝信任,將此案交付於本宮,本宮自要盡職盡責,本宮的話,兩位相爺可有意見?」
上前一步,忙齊聲而道「豈敢,聖子言重了,臣等領命。」
其他在場官員見狀,立刻起身異口同聲領命,只是,這一個查字說的輕巧容易,聖子可知這個字的重量。
這查的可是十六年前的帝家啊!
「查,徹查,來人,去宗卷所,傳本宮的話,調出與本案有關的所有宗卷。」納蘭胤燁一聲吩咐,不再看眾人的臉色,左右不過就是那些心思。
父帝,你既讓兒臣查,兒臣自是不敢懈怠,一定查個清楚明白,有些東西,遮遮掩掩,總要挑開的。
「聖子,那這…如何處理。」滇宏面上恭敬,可眸光深處卻是深深的探究。
「對啊,聖子,這棺木…」立刻有官員附和,這雖說是冬天,可總停放在這,總不是個事。
「右相,眾位臣工,如何辦案,在場的諸位應是比本宮更清楚明白,千尚久,既是本案的關鍵人物,又是中毒而死,那就從他身上開始,傳仵作,開棺驗屍。」
聲音低沉,不怒而威。
開棺驗屍大家自然知道,可這棺木中躺著的人不是旁人,是千尚久,官至尚書,這…再說,這一旦驗屍了,這事就真的沒有轉寰的餘地了。
「聖子,這事是不是要先稟明聖上?」滇宏客客氣氣的詢問,可語氣中不無提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