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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時下的消息傳播速度,宋初一有很深刻的了解,通過商人途徑傳播的消息是除了快馬加鞭的軍令傳信之外,最快速的一種了,而且覆蓋面廣。
但即便如此,十天半個月也不能傳遍各地。
桂陵距離魏國都城大梁不遠,宋初一估算著時間,她最多只能在這附近徘徊三天,再久恐怕就會節外生枝。
商隊駛出桂陵城外,到了私下無人的荒郊,籍羽立刻驅馬靠近宋初一的馬車,「先生,為何要去大梁?」
「誰說要去大梁,往大梁方向行,走慢些,尋一個十五歲上下的少年,三天之後折道繼續向西。」宋初一道。
籍羽不明所以,沉默片刻,還是問道,「為何?」
「嗨」籍羽領命,令人把這個命令互相轉達。
宋初一明白,其實能尋到的可能性很小。這個年月,隱匿最是簡單,隨便往哪個荒山野嶺里一鑽,恐怕傾全國之力也不一定能把人找出來。
宋初一也反覆考慮過,趙倚樓不大可能在優喬手裡,她當初似乎有重要事情帶著美男子往楚國去,倘若趙倚樓還在,她不會出現在魏國境內。
但為了確定猜測,宋初一令商隊在城外停留半天,讓季渙帶著幾個人偷偷返回確認優喬的隊伍中是否有美男子。
季渙午間返回,帶回消息:優喬的俳優車隊已經只有一輛車,其他都是馬匹和護衛。他蹲守看了一個早上,將優喬的行蹤都說了一遍,宋初一最終確定她手裡果然一個美男也沒有。
依著對趙倚樓的了解,宋初一吩咐這幾天重點在荒郊野嶺去尋,可是也不能走的太深,宋初一雖然想了這個一石二鳥的法子,但孰輕孰重得分清楚。
天寒地凍,宋初一不顧籍羽的阻止,堅持騎馬。
宋初一前世什麼苦都吃過,有馬騎著就不錯,總好過兩條腿跑。這一世的身體遠不如上一世,正因如此,她才更不打算把自己養的嬌滴滴。
寒風獵獵,如刀鋒劃著皮膚,連籍羽和季渙這樣經常行軍的男人都有些吃不消,宋初一卻一改平日劣跡斑斑的懶散作風,在風中猶如一刻堅韌的松,實在判若兩人。
連尋了兩日,宋初一都是騎馬。
礱穀不妄很奇怪,這兩日宋初一沒有來調侃他,反倒覺得少了點什麼,渾身不自在。他也一直在偷偷觀察宋初一,只見她的眉頭比第一天擰的更緊了,嚴肅的模樣,是他從來未曾見過的一面,但是烈風裡,衣袖飄灑,墨發凌亂,竟然別有一番不羈之態。
礱穀不妄有一瞬間覺得,宋初一不論是散漫的模樣,還是現在的認真嚴肅,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引人風姿。但這感覺也僅僅是一瞬間而已。
到第三天的時候,宋初一慣常沒有什麼特別情緒的眼眸中,浮現一絲淡淡的失望。臨近天黑之前,她不死心的帶了幾個人騎馬去一處山谷中找尋了一遍,依舊沒有任何線索。
宋初一微抿乾裂的嘴唇,心裡頗為不甘,明明得到了線索,或許趙倚樓就在附近的某個山洞裡貓著,她現在卻只能選擇放棄。
籍羽被她的執著撼動,看她沉默著下馬準備上馬車,忍不住道,「先生,是否再找一天?」
宋初一搓了搓凍得像蘿蔔一樣的指頭,張嘴想要答話,卻扯到唇上凍裂的口子,她呲牙,睨了籍羽一眼,等這陣痛過去,才道,「找不到就罷了,不重要。」
口是心非籍羽滿臉的表情都指責宋初一又一劣行。
宋初一蹬上馬車,回頭看他,嘶了一聲道,「你那是什麼表情?還不快走,等著魏王請你赴大宴啊」
恩將仇報,籍羽心裡再給她定下一個劣行,果斷翻身上馬。
商隊經過三天的徘徊終於再次向西前行。
宋初一靠在榻沿懷裡抱著白刃捂手。才幾天的功夫,白刃變沉了許多。她的手放在軟軟的毛里捂了一會,被凍腫的地方開始隱隱有些發脹發癢。
她與趙倚樓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在她受到人生中最大的打擊之後,趙倚樓給了她一份完完全全的信任,或許,這就是她不斷想找他的原因。
馬車停頓了一下,宋初一收回神思,見礱穀不妄抖落滿身的雪,登上馬車。
「老師。」礱穀不妄行了一禮
第七十四章往大梁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