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布衣不由嘆服,暗想這種兵士是李靖平日訓練有序地結果,絕非一朝一夕可達,三百人雖然不多,可是力往一處使,破壞力實在的驚人,可虬髯客好像也是熟悉兵士的指揮方法,或許陣法操練運作也有虬髯客的功勞?
隋兵馬快,黑壓壓的烏雲般地涌了過去,自出了營寨到接近盜匪外圍之時,賊匪圍困蒙善的兵力分出一部分,卻只是來得及像長蛇般地倒卷,首尾並不能合攏。
敵方雖然缺少弓箭馬匹,卻以人海戰術圍困,只要陷入陣仗,他們手上的套索撓鉤就能發揮到最大的作用。
眾將見到賊匪運作頗有方法,這次看起來也絕非烏合之眾,不由暗自心驚。
一將突然伸手指道:「你們看!」
眾人將遠方望過去,只見到天空似乎陡然間黯淡了下來,遠處不知何時冒出黑壓壓的賊匪,螞蟻般蔓延過來,雖然裝備並不精良,弓箭馬匹奇缺,可是人數極多,白日下看起來,卻讓人遍體生寒。
黑壓壓地賊匪從三面兜抄過來,看起來要截斷虬髯客等人的後路,只是他們畢竟馬匹頗少,多數靠兩條腿趕路,速度慢了很多。
方才不過是數千地匪盜,可眼下看來,後援地匪盜居然有數萬之多。
歷山飛看起來早知道他們來此,最少抽出了手下精兵半數來阻擋,而且連番使用誘敵的計謀。當然想要將他們一網打盡。
眾將驚凜,知道方才若是不聽李靖地號令,冒然出擊,這刻不但救不出蒙善,很可能被人家反抄了大營,只是虬髯客眼看就要落入重圍,再不逃命。只怕又要重蹈蒙善的覆轍。
就在眾人惶恐擔憂之際,半空中突然仿佛響個霹靂下來,震撼四野,迴蕩在眾人的耳邊。
裂!
前鋒營地三百兵士已經出手。剎那間長矛利箭呼嘯而出,天地間為之一暗。盜匪正面過來抵抗的數百人宛若紙糊泥捏般,齊刷刷的爆炸開,有的倒下去,有的飛起來。半空中鮮血噴灑,血霧瀰漫。慘烈無比。
所有的兵將見到,都像是被一柄大錘敲中了胸口,血脈噴涌,頭暈目眩般。
刺!
虬髯客發出了第二道命令。兵甲鏗鏘聲中,長矛林立。盾牌豎起。陽光一耀,照在矛尖盾牌之上。寒光森然。只是片刻的功夫,倒三角形地兵士硬生生的如楔子般擠入了看起來本無縫隙的敵陣。
長蛇般的敵陣不等首尾合攏,已經被巨大地衝擊震的向兩邊擺去。虬髯客率軍有如巨石投入了河面,漣漪一圈圈的擴散,盪開了足夠的距離,已經夠被困隋軍逃離。
場面上的形勢瞬息萬變,投石不等水勢重合,虬髯客第三道命令已經發出,「撤!」
他撤字一出口,三角形地隊伍陡然間又發生變化,後隊兵士分散兩翼,反倒向陣中倒灌湧入,不停向兩翼射箭阻止敵方合攏,前方的戰馬卻是沖勢已絕,齊刷刷地轉身從中路殺了出來。倒立的三角中間又冒出個尖角,轉瞬變成個尖刀般扎了出來,遠遠望過去,整個隊形變化卻是流暢自然,水一般的流淌,蛇一般的靈活扭動。
等到救援隋軍向外撤出去地時候,被困隋軍才是如夢方醒,不肯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蜂擁向前,只是賊匪見到虬髯客帶兵撤走,發現他們人少,很快地向中央合攏,一些隋兵來不及逃出,轉瞬又被困在當場,悲聲求救。只是黑壓壓地賊匪叫囂涌過來,潮水般將求救的隋兵湮沒。
虬髯客雖是不為所動,回頭望過去,見到只救出了百來名兵士,心中嘆息。
他縱使有無上地身手,但也不是神,在蜂擁前來的賊匪面前,能自保已經算是不差,想要再救援隋兵卻不折損人手,實在是痴人說夢。
「阻!」虬髯客發出了第四道命令的時候,三百兵士波浪般霍然散到兩翼,不等身後隋軍衝過,已經挽弓怒射回去。
賊匪才要衝前,見到前方箭如雨下,又是被割的麥子般倒下去。三百兵士雖少,可弓箭這一利器卻是賊匪遠遠不及的地方。賊匪雖然有些兵刃,可不過是自製或者搶奪兵士的裝備,稀稀拉拉的射來幾箭,全部被兵士持盾擋住。這本來就不是場公平的較量,賊匪勝在人多勢眾,隋兵卻勝在裝備精良。方才蒙善帶兵被圍,只能拼命,再加上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