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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麼?」段達不滿道:「這些泥腿子前來,難道還讓我全軍應對?擊鼓下令出兵!」
劉長恭無奈,只能吩咐隋軍出擊,這時候隋軍過河的不到半數,卻也有萬餘人。聽到鼓聲,快速的整集隊形,成小方陣前行。號令之下,小方陣前行的過程中迅疾的匯成大方陣,由緩步到疾步的前行,在前行過程中不斷有人湧入進來,方陣變幻漸大,終於匯成洪流向前方衝過去。
隋軍兩翼騎兵亦是慢慢匯聚,卻是隱在方陣兩側,馬蹄沓沓,不急不緩。隋軍是騎兵步兵夾雜,盜匪卻是清一色步兵,戰鼓陡然急劇響起,兩軍不約而同的由疾步轉成急奔,對撞過來,兩股洪流終於匯聚到一起,掀起了滔天波浪!
兩軍很快陷入刀槍肉搏之中,隋軍勝在裝備稍精,盜匪卻是勝在銳意正勁,如今更是去除了對隋軍的恐懼感,一時間戰的難解難分。
兵甲鏗鏘,大地震撼,廝殺聲傳出好遠,震盪著明亮的河水。初升的太陽還是紅彤彤的顏色,撒下柔和的光輝,每人身上都有層淡金之色。
可淡金之色下,殷紅不停的湧出,長槍戳出,砍刀折斷,一批批的人倒了下去,鮮血四溢,後續的無論是兵士抑或盜匪都是殺紅了眼睛,踩著同伴或敵人的屍體向前攻過去。石子河東,很快被屍體鋪滿,鮮血覆蓋。
鼓聲更急,盜匪後繼越來越多,可以說是遍布四野,隋軍和盜匪人數本是相若,可連夜行軍,本已疲憊不堪,又沒有吃飯,少了力氣,終於呈現不支之勢。劉長恭見狀不好,令旗高舉,又是一陣急鼓,兩翼的騎兵終於出擊!
蹄聲隆隆,兩翼騎兵如同旋風般的殺入到盜匪軍中,盜匪堅持不過片刻,很快呈現不支之勢,潰敗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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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密其實還有更多的想法。」裴茗翠突然笑了起來,「李密和蕭兄不一樣,我想這次誘敵還會是翟讓領軍,就如在大海寺前一樣。」
蕭布衣想了半晌,「多半如此,我只能說,你對李密了解的很透徹。」
裴茗翠緩步走著,「了解透徹是一回事,能不能擊敗他又是一回事,我能了解他,但是已經不能擊敗他。翟讓此人雖貪財好利,不過待人向來寬容,又因為起事及早,深得瓦崗人的尊重。李密每次出兵時都喜歡用瓦崗原班人馬出頭,一來消耗瓦崗的舊實力,二來他在翟讓敗後取得勝利,藉此樹立威望。可這種詭異手法一之為甚豈可再乎?一來二去,我想矛盾越發的激化,李密畢竟鳩占鵲巢,瓦崗現在還看不出什麼,只等到勢力進一步擴張之際,就要爭奪個你死我活!這其實是瓦崗最大的隱患,蕭兄為人仁義,絕對不肯用這種方法對付手下,倒不虞這點。」
蕭布衣止住了腳步,沉聲道:「今曰聽裴小姐見解,獲益良多,可我有一點不解想要問你。」
「你說。」
「這個問題我在襄陽的時候其實已經問過,不過裴小姐並沒有給我答案。我知道裴小姐對大隋忠心耿耿,對聖上也是忠心耿耿,我也知道你對大隋盜匪深惡痛絕,可你為什麼要幫我。你當然應該知道,我來這裡並不是為了大隋。」
蕭布衣霍然攤牌,目光灼灼。裴茗翠抿住嘴唇,半晌才道:「我當時也說過,我需要尋求一個答案,只憑我自己,絕對找不出這個答案。」
「只是這麼簡單?就憑一個答案就可以讓你放棄對聖上的忠誠?」這次蕭布衣並沒有岔開話題,「我敬重你是我的朋友,不想最後為敵的是你,若是以後一定要拼個你死我活,不如今曰說的清楚。」
他說的認真,裴茗翠反倒笑了起來,那一刻,她竟然恢復了以前的爽朗。
蕭布衣看著一怔,仿佛又見到在馬邑時裴茗翠的模樣。那時候的裴茗翠,意氣風發,心細如髮!
「我只以為蕭兄夠狠了,沒有想到狠的還是不夠。其實若到最後,真的是我與你為敵,你殺了我也很正常。」裴茗翠嘴角殘留著微笑,陽光升起,撒下萬道光芒。在此一刻,她的眉梢眼角看起來都是洋溢著活力,「你方才說錯了一句,我只對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