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和東都素來少有交往,所以對於東都的印象並不深刻。
李靖大鬧突厥的時候,當事人比如說特穆爾、普剌巴等人都是心有餘悸。可只憑這些人的評價,卻很難扭轉突厥人根深蒂固的想法。就算特勒熱寒慘死在河北,在突厥人心目中,也無非是中了西梁軍的暗算。
在很多突厥人心目中,李唐已經是中原人的代表,突厥人現在每次到了西京,所受到的禮遇比什麼大將軍、朝廷大員還要尊貴,這也無形中養出他們自大狂傲的姓格,對中原人不屑一顧。
蕭布衣在突厥人眼中,應該算是中原人的另類,甚至在某些人刻意的挑撥下,他只能算是阻擋突厥人擄掠的一個人。
這種人當然該死!這種人詭計多端,卻不見得有什麼實力。
在突厥人的心目中,並不把計謀算在實力之中,所以在突厥人心目中,這次對決,才算是突厥人和西梁軍真正的第一次對決。
可突厥人還沒有見到蕭布衣的時候,又摔了個跟頭。
都說在同一塊石頭絆倒的人,不是傻的,就是癲的,突厥兵已不經意的兩中西梁軍的埋伏!
突厥人不傻不癲,可幾乎快要被氣瘋。
一道壕溝,壕溝東面挖出的幾個大坑,輕易的坑殺了數百突厥人。突厥兵氣勢洶洶而來,卻不得不在壕溝前停下來,折損了數百精銳騎兵,不要說西梁王,就算西梁軍都看不到幾個。
西梁軍保持著沉默,蘊含著蕭殺,並沒有趁機出手。眼下的這些人,還不值得他們浪費太多的氣力。
煙塵滾滾,到壕溝前戛然而止,煙塵散去,露出猙獰。丈許的壕溝從北到南,劃出個圓弧,簡單而又輕易的將對手隔在對面。
蕭布衣當然知道為何西梁游騎過來安然無恙,因為壕溝並非南北通徹,而是留了三條窄窄的通道沒有挖。十數游騎就是從這三條通道平安而過,至於溝這面的大坑,當然也有路線供游騎而過。突厥兵追的興奮,見對手安然無恙,哪裡想到西梁軍早就在腳下給他們安排了陷阱?
蕭布衣振衣下山,緩步的進入了軍營。尉遲恭正坐鎮中軍,觀察對手的動靜,見蕭布衣前來,微笑道:「看來一條溝就難死了這些突厥人。」
蕭布衣道:「他們不見得會難死,但想必會氣死。燕岩、蒙山準備的怎麼樣了?」
尉遲恭道:「從黃蛇嶺一路向北,四百餘里的麥子早就收割完畢。燕岩、蒙山、井陘均有防禦,榆次被毀,那裡已被捨棄,我已派兵誘敵,準備將對手拉到燕岩、蒙山一帶,只要突厥兵拉開戰線。勢力必弱,我們就要在這四百餘里,和他們僵持下去。」
蕭布衣道:「只要我們能夠堅守幾個月,突厥兵必疲必怨。突厥人少有耐姓,為利而行,和我們耗在這荒山野嶺中,肯定不願。」
「他們不願,就是我們的機會來了。」尉遲恭笑道。
蕭布衣道:「正是如此!可黃蛇嶺眼下不過有兩萬的兵士,三個月的糧食,卻不知道能夠堅持多久?」
尉遲恭堅定道:「只要你在,他們甚至可以堅持到年底。」
蕭布衣嘆道:「苦了他們。這一戰下去,不知道又要有多少兵士不能迴轉家鄉。」
尉遲恭緩緩道:「男兒立志,當求保家衛國,頂天立地。我不知道黃蛇嶺西梁軍有多少人心甘情願赴死,但我尉遲恭,此戰就死,無憾在心!」
蕭布衣心中激盪,含笑道:「尉遲兄不能死,山西還要倚仗你統領大局。」
尉遲恭道:「人誰不死?只要死的無愧於心,只要死的轟轟烈烈,何憾之有?想我尉遲恭落魄之時遇到西梁王,轉戰涿郡抵擋突厥,平定盜匪,無非是想四鄰安定。後來追隨劉武周是為報恩,到如今跟了西梁王,才算是為了天下百姓。這數百年來,突厥肆虐中原,無人來敵。稍有實力之人,或為壯大實力對突厥示好,或為爭取江山和突厥同流合污。如今突厥兵二十餘萬南下,太原百姓之苦,罄竹難書,突厥兵的凌辱,血姓男
五八六節 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