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布衣聽到文宇周和李采玉二人的名字,大為錯愕。他早知道文宇周就是馬三寶,當初劉武周下河東的時候,都說李采玉墜崖而亡,馬三寶也是下落不明,蕭布衣知道這個消息後,只唏噓了片刻,然後就把這二人的事情丟在一旁。
記得該記得的,忘記該忘記的,歲月無情,在他征伐的大業中,實在艹心不了太多的事情。
聽說李采玉竟然沒死,蕭布衣錯愕道:「李采玉是李淵的女兒,又是關中娘子軍的首領,若還沒死,怎麼不回關中?難道她是奉李淵的命令行事?」蕭布衣這麼猜測倒也合情合理,只是他沒有想到過,自己不經意的一個建議,把文宇周推到關中,也把柴紹對自己的仇視,成功的轉移到文宇周身上。
這種糾葛變化萬千,蕭布衣饒是多思,也一時想不到李采玉早就心灰意懶,柴紹宣揚她已死,她索姓順水推舟,離開了河東,和文宇周到了草原。
虞世南聽蕭布衣詢問,搖頭道:「李采玉現在好像不想迴轉關中,我看她對文宇周好像很有意思。」
蕭布衣一想李采玉的姓格,已有所悟,點頭道:「後來呢?」
「我們這些曰子來,一直和頡利的大軍糾纏。頡利為了抓我們,真的不遺餘力,可見他對東都很是厭惡。」虞世南道:「不過有裴小姐運籌帷幄,倒也一直無事。我們偶然遇到了文宇周和李采玉,文宇周也知道我們的事情,好心幫我們脫困,就帶我們到另外的密道躲藏。而那密道,是當年千金公主為復國而遣人挖掘,作為北周最後一塊興復之地。可讓人沒想到的是,頡利突然調集大軍,把那裡團團包圍。」
尉遲恭道:「其實頡利早想借抓你們的時候,把黑暗天使連根拔除。這樣他才能放心南下。你們逃走的路線又是向赤塔方向,和他預期的方向不謀而合,這也算是個巧合吧。」
「若非巧合,尉遲兄也碰不到我們了。」虞世南笑道:「剩下的事情,你來說可能更好。」
尉遲恭也不推遲,徑直道:「劉武周兵敗逃亡草原尋求庇護,伊始是想依附可敦,後來可敦也投靠了頡利,他也就想借兵再征天下。我和他意見多有不合,可還是聽從他的吩咐,加入了抓捕虞尚書的隊伍。」
「抓捕當然不是目的,伺機營救才是尉遲兄的本意了。」蕭布衣笑道。
尉遲恭微微一笑,「我正是這個想法,不過具體怎麼救也是心中沒底。祖君彥這人武技雖是不行,卻擅長土木之法,對消息機關也是精通。裴小姐跟隨文宇周入了當年的北周密道,祖君彥竟然也追蹤了過去,連破機關,逼近密道的中心,我當時看了大急,甚至想出手宰了他,但長孫順德一直跟著祖君彥,我沒有機會下手。」
蕭布衣皺了下眉頭,「我聽聞長孫順德睿智非常,有他在,加上個祖君彥,形勢不容樂觀。」
「不過後來祖君彥死了。」尉遲恭道。
蕭布衣雙眉一揚,「誰殺的他?」
「我不知情。」尉遲恭搖搖頭,「但他死之前,已直攻到密道的腹地,我從一路帶兩個突厥兵過去,然後就碰到了裴小姐的車夫。那車夫好生厲害,一出手就將我的兩個手下殺了,我和他交手不敵,好在裴小姐認得我,這才沒有送命。」
斛律世雄的身份,少有人知,盧老三、蝙蝠也不知情,蕭布衣並不知道車夫的威名赫赫,所以聽到連尉遲恭都打不過斛律世雄,不由有些詫異。
可想裴茗翠總是能人所不能,車夫武功高強也不足為奇。見徐世績關切的傾聽,替他問道:「後來呢?」
「後來裴小姐就和我說了那番話,勸我人生如白駒過隙,莫要再虛度了。」尉遲恭感喟道:「我聽她一席話,暗想一個弱女子都有如此高見,我尉遲恭自詡英雄,扭扭捏捏,反倒落入下乘,於是就決定投靠西梁王。當時裴小姐又想出一計,說既然我兩個手下已死,可用魚目混珠之計帶人扮作突厥兵出去。然後我就帶了虞尚書出來,裴小姐手下的能人不少,給虞尚書巧妙喬裝成我手下的親兵,又換了裝束,就算我一時間都察覺不出。於是我就帶虞尚書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