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說是南下,可蕭布衣幾人卻從東都的北城喜寧門向今已是早春,黃河之水早早的解凍,雖然隱約還能見到河道上冰屑散布,通船卻已經沒有太大的問題。
乘黃丞劉江源出了東都,馬上畢恭畢敬道:「大人,根據你的吩咐,這南下的第一站是宋城的清江馬場。」
「可我覺得我們好像是在北上。」蕭布衣到現在還算是個路盲,很多地方並不知曉,最近都在草原,馬邑,東都附近轉悠,出了東都城後,很是茫然,好在還分得清東南西北。
劉江源答道:「回大人,宋城在梁郡以南,本來若是騎馬,我們可以一路向東南進發。不過前太僕少卿不喜奔波,很多時候都是乘船過去,屬下只怕大人辛苦,這才準備乘船順黃河而下,然後轉通濟渠順流向南,正好路過清江馬場,那樣大人可以少了很多奔波之苦,不知道大人意下如何?」
蕭布衣暗道,這當官的就是舒服,一路上都有人準備的妥妥帖帖,哪裡像在出塞的時候,浴血搏命,大是艱辛。
「一切按你說的辦就好,有什麼需要我做的,通知我一聲。」
劉江源含笑道:「屬下不敢說通知,應該說是回稟需要大人親自處理才好。」以往的宇文化及出巡,太僕府都是出了十數人,前呼後擁,像蕭大人這樣只帶了他出行的時候倒是頭次見到。不過眼前這個大人有事自己抗,有福大家享。倒是讓他心中欽佩,單說上次乘黃令趙成鵬驚馬驚嚇了公主一事,要是放在以往,多半早被宇文化及重責,可蕭大人賠著笑臉給公主道歉,等回來後,只說了句以後小心,再無別的話語。讓所有地屬下感動不已。
阿鏽周慕儒一左一右的在蕭布衣身邊。有如門神般。都是意氣風發,從未有過的風光。貝培一如既往的冷靜,只是少了些冷漠。孫少方卻是騎馬過來笑道:「蕭大人難道是頭次下江南嗎?」
蕭布衣點頭,「孫兄想必是老馬識途的。」
「蕭大人叫我少方就好,」孫少方汗顏道:「叫我孫兄實在折殺我的。」
蕭布衣微笑道:「孫兄當然比我年長,叫聲孫兄不足為過。」
孫少方無奈搖頭,「蕭大人是朝官中少見的謙虛。怪不得大夥都服你。兄弟我倒是下過幾次江南,不過都是跟著聖上的,這次有幸跟著蕭大人輕鬆一次,也算是難得地美差。」
蕭布衣心道,等到宇文老頭找人暗算我地時候,你就知道是不是美差了。他雖知道旅途絕非看起來很美,可卻也不怕,他實在是經過太多血地征戰。早就習以為常。
「其實坐船的確是比騎馬舒服。」孫少方回頭望了眼眾禁衛,「我們加在一起也有二十多人,二十多匹馬。最少也要準備三艘大船才好。」
眾人只行了半天就到了黃河官渡,眾禁衛本來還是臉色嚴肅,搞不懂這個蕭大人底細,可見到他一路上談笑風生,絲毫沒有官架子,倒是很快的打成一片,都覺得跟著這個大人實在不錯。
官渡的人員先驗了眾人的文書,他們常年負責船隻調運,早早就看出了蕭布衣不同凡響,雖說蕭布衣只是便服出巡,可一幫東都禁衛跟隨,腦袋沒被門板夾過的都知道巴結奉承。蕭布衣見到官船,才知道婉兒的那種小船和這一比,不過就是水面上飄地塊木板而已。按照他算計,如此大船隻要一艘連人帶馬裝下來足矣,他是覺得夠用就好,不用太過浪費,就算如今早非山寨那時的窘迫,一直沒有為錢發愁過,卻還是沒有養成什麼浪費的習慣。不過孫少方執意不肯,說是朝中的規矩不能破,他孫少方是親衛,蕭大人是太僕少卿,人多馬多,定要三艘船才好。孫少方在京都是個親衛,正七品的官,在京都他這樣的最少四五千人,微不足道,可是出了京都,正七品已經算是百姓眼中的大官,像蕭布衣這種四品官,百姓都是難得一見的。
要知道大隋就算是東都、西京、河南等要地地縣令,不過也才是正五品地職位,孫少方的七品官位,到了地方那也是呼風喚雨,官渡人員聽到孫少方的吩咐,早早地準備三艘大船,孫少方安排阿鏽,周慕儒和貝培三人與蕭布衣同船,乘黃丞當然也要跟在大人的身邊,他也陪同蕭布衣一起,五個人坐艘大船,實在是空空蕩蕩,頗有豪闊的味道。
剩下的禁衛都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