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布衣見到那人死去,眼中閃過一絲古怪,卻已經俯身拾起刀來,回身凝視著最後一名殺手,不急不慌。殺手本待衝過來,霍然止住,眼中露出驚懼,蕭布衣臉色凝重,寒聲道:「哪個派你來的?」
殺手望著蕭布衣森冷的目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剛才出手的時候,他本來看不起蕭布衣的刀法,以他的眼光來看,蕭布衣刀法實在有如醉漢耍拳,沒有章法。換句話來說,就是根本不入流。
可是就是這個使出不入流刀法的人,居然一拳打死了自己的同夥?這小子難道是深藏不露?目光向四周望了眼,發現三個同夥一個暈倒在地,一個被燙的哇哇大叫,另外一個被這小子一拳打翻,沒有了聲息,生死不明,殺手實在有點冷。
「布衣,你的隔山打牛神功終於練成了?」楊得志緩步走了過來,沉聲問道。
「不知道,估計還要再試下才能知道。」蕭布衣突然扔刀,上前了一步,揉了下拳頭。
那人見狀,扭頭就跑,轉瞬不見了蹤影。
蕭布衣刀法雖然不行,可是有刀在手,畢竟不同,他如今棄刀用拳,不問可知,這小子的拳頭比刀還要管用。
見到那人遠去的背影,蕭布衣並沒有追趕,見到遠處有了喧囂,好像有城兵已經向這面涌過來,拉了下楊得志的衣袖,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路過老人麵攤的時候,見到他哆嗦的望著二人,心中不忍,從懷中掏出兩串錢丟到地面上,補償點老人的損失,也是略勝於無。
蕭布衣倒是不敢給多,生怕到時候來了官差一問,當作賊贓收繳上去。
老人見到面前的兩串錢,哆嗦拿起,收到懷中,望著蕭布衣遠去的背影,嘴唇喏喏動了兩下。
沒多久的功夫,官差還沒有趕到,黑暗中竟然衝出幾個人,扶走了倒地的殺手。老人哪裡敢阻攔,只是蹲在角落,不敢出聲。
殺手幾人消失沒有多久,巡城的兵士終於趕了過來,老人哆哆嗦嗦說了一遍發生的事情,等到問到人去了哪裡,老人伸手一指殺手退的方向,「他們,他們都向那個方向逃了。」
蕭布衣不知道自己兩串錢在老人心目中分量極重,更不知道無形中為自己減少了一些麻煩,只是顧得和楊得志亡命狂奔。
估計奔走出殺手的視野,二人這才放緩了腳步,調整呼吸,生怕被巡城兵士發現異樣添加麻煩。
「你的傷重不重?」蕭布衣謹慎的望著四周,只是想著殺手誰派過來的。
「沒事,一些皮外傷。」楊得志撕下塊布衣,在手上胳膊上纏了幾道,卻是不解問道:「布衣,剛才怎麼回事,你小子的拳頭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厲害?」
他說什麼隔山打牛顯然是滿口胡柴,蕭布衣要是有那個本事,還逃命幹什麼。
不過二人都是精明,一唱一和把殺手嚇退再說,真的要逼那人狗急跳牆,二人不見得會輸,但是引來城兵麻煩就大了很多。
他們連傷三人,只要被官府抓到,無論什麼原因,想要出塞門都沒有。再加上那些人多少有些輕敵,而他們善於利用地利,若真的動手,那人武功不差,二人不見得能討好。
「我拳頭不厲害,不過手上藏了把匕首。」蕭布衣想起剛才的打鬥,只是片刻,卻是生死一發,不由後怕。
看到蕭布衣手腕一翻,手中亮出一把帶血的匕首,楊得志啞然失笑,這才明白剛才蕭布衣一退再蹲,已經借勢把褲腿的匕首拔了出來,看似一拳,卻是結結實實的扎了殺手一刀,那人如何不死?
「你倒聰明。」楊得志嘆息一聲,轉瞬又想到什麼,「可你剛才是兩敗俱傷的打法,如果不是殺手的刀莫名盪開,我已經不能和你在這裡說話,那又是怎麼回事?」
蕭布衣心中一動,卻只是搖頭,「我也不明白怎麼回事?」
楊得志眉頭緊縮,不再追問原因,徑直問了第三個問題,「誰要殺你,是不是梁子玄?」
對於賽馬的事情,楊得志也是略知一二,直接鎖定梁子玄只是因為蕭布衣在這裡應該沒有仇家。
「我不知道,不過我覺得他是大有可能。」蕭布衣點頭,「可是我們無憑無據,這場暗虧估計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