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眾人期許的目光,蕭布衣知道得拿出點本事出來,不然不要說年輕一代不服,就算焦作和石敢當這些人以後都有芥蒂。
無論做什麼,齊心最重要,不然只是內部消耗,就會讓你疲於奔命。
好在讓他取天下對他而言是個難題,可是讓他養馬,那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如果說是馬源,不問可知,」蕭布衣說道:「草原那面馬力強悍,不可多得。昨天搶回來的十幾匹戰馬雖然不起眼,可是已經比我們山寨的勝過一籌,現在只差去草原那面尋求馬種。如果有上好馬種,這裡三不管地帶,地勢開闊,大可以尋覓一處養馬谷地,自己繁衍馬匹,源源不絕,這才是長遠之道。」
「山寨不行嗎?」薛布仁問。
「不行。」蕭布衣搖頭,「此處退卻方便,卻是不好堅守,我們養馬是長遠之道,肯定要固守一處,不能輕易讓人來到。」
看到眾人都是面面相覷,蕭布衣有所不解,「怎麼,我說錯了什麼?」
薛布仁嘆息一聲,「你沒有說錯,但是你說的比我們想的要遠很多,我和你爹只是考慮從突厥找到些部落疏通,然後買馬去中原買賣,可是你的打算好像更好。」
蕭布衣看到眾人有些崇拜的目光,不由好笑。他是個馬術師,可是涉獵的範圍相當廣泛,而且對馬這種人類最好的朋友有著深切的喜愛。所有的一切對他而言都是輕車駕熟,反倒沒有從生意買賣的角度來考慮。
「買馬還要錢財,可是養馬只要經驗和草就行。」薛布仁越說越激動,「像布衣這樣的做法,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自己養馬的打算顯然更好。」
「不過自身養馬需要最少三年準備時間。」蕭布衣提醒道:「從母馬受孕到生出幼馬,可以征戰,至少要三年的時候,不過我們可以採用梯隊交叉繁殖的方法,三年後才會源源不絕的產出戰馬。所以如果從長遠打算的話,當然選擇適合養馬的場地,自己發展為主。不過要從近期考慮,要想打開市場和做出品牌……」
「打開市場什麼意思?」胖槐忍不住的問,「還有少當家,品牌又是什麼意思?」
眾人都在傾聽蕭布衣的分析,覺得大有道理,這個少當家不但打劫有一套,看起來養馬做生意也是頭頭是道。
在聽到他說市場品牌的時候,眾人其實都是有些茫然,想著他說話的含義。只有胖槐和莫風兩人跟著蕭布衣久了,知道少當家自從大病一場後,好像神仙做夢點醒一樣,不時的冒出點新鮮的詞語,難以理解。所以胖槐不恥上問,懶的多想,索性徑直問了出來。
蕭布衣這才想起,自己不知不覺的引用他那個時代的營銷語言,這裡可能有集市,也和市場差不多的本意,但是引申義卻是有很大的區別,至於什麼品牌,更是讓他們費解。到了隋代已經幾個月,他基本算是融入了這個社會,說話口氣,日長習慣也是儘量模仿,但是思維卻是根深蒂固,所以他說到興起的時候,還會時不時的會以他那個時代的口吻論述。
不過好在蕭大鵬只要他這個兒子,不管他這個兒子胡言亂語,寬容對待,倒讓他能有適應的機會。
認真想了下,蕭布衣這才想了一番措辭,「其實我們可以把需求戰馬的買家想像成一塊大餅,我們販馬的人就是吃餅的人,這個大餅就是所謂的市場。」
他說的簡單,這些人都是粗人,頻頻點頭,「原來如此。」
對於蕭布衣異樣,老子蕭大鵬其實有些擔憂,不然當初也不會請來驅鬼的道士。但是看到他言語正常,也就並不多想。寨主老子既然沒有什麼疑惑,其餘的人就算有什麼疑惑,也只會爛到肚子裡面。
「可是這大餅的分量畢竟有限。」蕭布衣儘量讓自己說的更加簡單明了,「吃餅的人卻是越來越多,我們當然不是第一個販馬,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販馬的人。眾所周知,如今朝廷包括中原義軍的馬匹來源有幾種,一種是外域貢馬,另外是俘獲的戰馬,另外兩種就是集市買賣,最後一種就是中原本地自養的馬匹。」
「少當家說眾所周知,你知道嗎?」胖槐忍不住的問莫風。
「鬼才知道。」莫風搖頭,「我只知道我們騎的馬有的是官馬,有的是搶來的。」
第七節 前景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