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威風凜凜,殺氣漫天,長弓在手,傲視四方。
他以矛代箭,射出一矛後,勒住馬韁,斜睨突厥兵,不再發箭。
可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只要突厥兵再敢上前,來一個殺一個,絕不會手軟。
突厥兵不等大漢再次發威,已經勒馬倒退而出,臉色驚懼,嘶聲道:「奧帕烏特,奧帕烏特!」
眾突厥兵調轉馬頭後催馬疾馳,轉瞬不見了蹤影,大漢卻是望了一眼蕭布衣,只是一跨,已經由倒騎馬轉了過來,雙腿一夾,已經向和突厥兵反向的方向馳去。
蕭布衣一愣,沒有想到他話都不說一句就走,不想錯過,大聲疾呼,「壯士請留步。」
大漢微微一頓,並不停留。回手一拋,一物已經到了蕭布衣的面前,蕭布衣駭了一跳,卻還是伸手抄住,才發現是個不大不小的瓷瓶,看樣子好像裝的是藥。
大漢的聲音傳了過來,「內服外敷,止血去傷。」
他的聲音低沉有力,頗有磁性,眾人才發現這竟然是大漢第一次說話。
蕭布衣沒有想到一個如此威猛的大漢說話並不豪放,竟然沉穩異常。聲到人渺,等到蕭布衣抬起頭來的時候,才發現大漢已經不見,不由惘然。
他想要留住大漢,一方面是因為感謝,最關鍵的一點卻是想向他學習箭術武功。
和蕭大鵬他們一起久了,蕭布衣一直以為古代的功夫也是不過如此,可從來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井底之蛙。
看今日大漢的本事,那張須陀武功如果和這大漢一樣,以五人之數敵兩萬賊兵也是大有可能。
輕輕嘆息一聲,知道大漢膽大心細,幫他們擊退突厥兵後,匆匆離去,多半有事。可這種悲昂慷慨之士,不知道以後什麼時候才有緣再見。
若是再也不見,那豈非終身的憾事,蕭布衣若有所思,拿著瓷瓶迴轉的時候,見到眾人都是望著自己,舉起瓷瓶苦笑,「他留下個瓷瓶,說是去傷止血的藥物,可是……」
不等他話說完,周慕儒已經掙扎站了起來,「給我先用些。」
蕭布衣一怔,這場苦戰看起來莫名其妙,卻是邊陲常見的事情。因為此時秋高氣爽,正是突厥人南下打劫的良機。在這裡生活固然愜意,但也要付出代價。
可是周慕儒主動要用藥卻絕對不是正常的事情。
這場大戰下來,七人中輕傷的也就蕭布衣,楊得志和肩頭三人,可也是血跡斑斑。重傷的是胖槐,莫風,阿鏽和周慕儒四人,依照周慕儒的個性,絕對不應該搶著用藥。
可是他既然開口,除了莫風有絲不滿外,其餘人並不說什麼。畢竟剛才周慕儒浴血奮戰,也傷的不輕。
周慕儒接過瓷瓶,小心翼翼的倒出點指甲大的黃色藥粉塗抹在一處傷口上。
大漢送給他們的瓷瓶不大,藥粉卻是頗為靈驗,一點藥粉下去,血也很快的止住。周慕儒舒了一口氣,又把瓷瓶遞給蕭布衣,「這藥止血很靈,胖槐正需要。」
眾人都是有些感動,莫風更是有點慚愧,這才明白周慕儒竟然以身試藥,生怕藥劑出現問題。
看到胖槐奄奄一息,眾人倒是毫無異議,異口同聲道:「先給胖槐用藥,我們挺的住。」
蕭布衣不再猶豫,拔出匕首,先挖出胖槐身上的箭頭,好在胖槐雖然中了幾箭,卻是皮糙肉厚,倒還挺得住。
挖出箭頭後,胖槐已經血流如注,蕭布衣倒點藥粉上去,竟然飛快的止住鮮血,眾人對於大漢的敬畏和感謝更是深了一層。
眾人都是心知肚明,要知道大漢這種人物,輕易不會受傷,既然受傷,身上帶的療傷藥品肯定比金子還要珍貴,他雖然不理蕭布衣,看似傲然不羈,可是人家不但救了幾人的性命,還留下藥品,已經算是仁至義盡,眾人非但不覺得他傲慢,只是恨自己無能為力回報。
依次從胖槐身上起出了四個箭頭,敷上藥粉,瓷瓶中的藥粉竟然還有不少,可是其餘三人都是推卻不要,知道藥粉其實不多,最多再用一人而已。
蕭布衣最後無奈,又全數倒在胖槐的口中,此刻胖槐已經有點知覺,勉強下咽。
這時的楊得志和箭頭已經出去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