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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著了,月影姐姐!」
「你可是好好精著心,主子心裡頭不好受,哭了一場,沒有事情還好,若是動了胎氣可就麻煩了,你可千萬別睡著了,若是想睡了,趕快來換我,記著沒有?」
月影當然知道這是冰凝為了讓她安心去歇息而故意說的謊話,本是不想從命,可是又擔心一來二去她家小姐也和湛露一樣精神了,再也睡不下,於是只好無可奈何地接受了這個現實,不過因為冰凝沒有用晚膳,又是大哭了一場,心裡還是有些不太放心,於是月影一邊披上衣裳往門外走,一邊不厭其煩地叮囑了湛露幾句。
「我不管你困不困,我現在就想由湛露來伺候,不想見你了!」
「小姐,奴婢一點兒也不困,不用她來換!」
「月影!你少說兩句吧,湛露這麼心疼你,你也不念人家的好,你可真是忘因負義呢!那丫頭說的是,反正她也睡不著了,還不如索性換了你,你趕快先睡會兒……」
「小姐,您怎麼……?哎呀,都怪湛露,自己睡不著就睡不著唄,跑這兒來害您也跟著睡不成,這丫頭真是該挨打了!」
月影見冰凝好不容易才睡一小會兒就被湛露吵醒,當即對湛露心生不滿,但是現在她已經來不及責備這個小丫頭了,而是趕快進屋前去服侍她家小姐。
月影知道湛露還是小孩子,玩兒興大,許是昨天白天遇到什麼高興的事情攪得她太過興奮而沒了困意。於是她一邊嗔怪湛露一邊小心地扭頭朝裡間屋看了看。果然,睡眠極輕的冰凝不但聽到了這兩個丫頭的對話,而且已經自行從床上起了身。
「你呀!拿你說什麼好呢!」
「是呀,姐姐,我就知道等到大白天的時候定是會困得沒了魂兒,所以想了想,就乾脆過來跟您換換,您先去歇息一會兒,待大白天真若是我若是困得不行的時候,您也行行好,讓我打個盹,瞇會兒眼。」
「大晚上的你別折騰了!現在是不困,一會兒天亮了你就該困得跟沒了魂兒似的了!還不趕快歇著去?」
「唉,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才剛四更天,卻是突然間精神起來,一點兒都不困呢……」
「湛露?你過來幹嘛?今天又不是你值夜。」
今天正好輪到月影值夜,雖然夜裡冰凝也不需要她做什麼,但是由於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她的心裡一直不踏實,於是就在外間屋裡一邊靠在椅榻上歇著,一邊小心地注意著裡間屋冰凝的動靜。待後半夜冰凝終於停止了翻來覆去可以安靜地消停一會兒了,月影的心這才稍稍踏實下來。心一寬腦子裡緊繃的那要弦就不由自主地有些放鬆,又正值夜深之際,慢慢地,她就有些犯起困來,結果這頭才稍稍沉沉地向一旁偏了點兒,就聽房門被吱呀一聲突然間打開了,還不待月影看個究竟,只見湛露的身影一閃就到了她跟前。
冰凝的心中有千萬個疑慮,就有千萬個放心不下,就有千萬個焦急不安,前半夜就在她的輾轉反側和憂心焦慮之中白白地浪費掉,連眼皮都不曾合眨過幾下。不過畢竟因為大哭了一場,眼睛早已是格外的酸澀,身子也是累了大半天,到了後半夜的時候終於體力不支,迷迷糊糊起來,然而她的眼睛只才剛剛閉上,各種亂七八糟的夢境即刻而至,好的,壞的,兇險的,平安的,輪番上演。
知道自己的胡思亂想有些離題太遠,冰凝收住了,將思緒又拉回到回京的事情上:如果姐姐沒有隨十四叔一起回來,那姐姐她們是打算晚些回來,還是壓根兒就沒有啟程,留在西北等消息?不對呀,姐姐也是皇阿瑪的兒媳婦,也需要回京奔喪的呀!現在都一個多月過去了,按理說,現如今姐姐也應該已經啟程在路上了。可是沒有十四叔一路照料,她一個婦道人家,那麼遙遠又艱苦的路途,還要獨自行走,雖說也有奴才,可是少了十四叔的照應,萬一遇到什麼事情可怎麼辦?
十四叔真是了得,竟然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簡直就是如閃電般急馳到了京城,婉然姐姐一個女流之輩,自是不可能這麼快一併回來。再說了,姐姐可是連馬都不太會騎呢。不過也不好說,在西北這麼多年,姐姐還是沒有學會了騎馬?唉呀,怎麼想到這些沒用的事情上去了?
雖然早早就熄了燈,但今天在皇太后那裡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