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凝的再度如實稟報就像是一枚炮彈炸響皇上的耳邊。m.. 樂文移動網如果她回覆說「沒有」,他會萬分的失落,因為那就意味著他突然之間的靈感一現原來是自作多情,意味著那位「公子」確有其人。現在冰凝回復的是「聽到過」,雖然意味著他的那個大膽猜測極有可能是真的,可是現在的他面臨即將到來的真相竟然是如此的忐忑不安!
要知道從最初突然間聽到那個「公子」開始,他的心情一直都是既焦躁又惱怒還有酸腐之氣鬱結於胸,但是從來沒有過忐忑不安,畢竟那個「做賊心虛」之人是冰凝,所以「忐忑不安」這個詞用在她的身上才是更加的恰如其分一些。然而皇上萬萬沒有料到,風水輪流轉,現在竟是換作了他要真真正正地感受到忐忑不安的滋味。
只不過,這個「忐忑不安」既是源於「做賊心虛」,也是源於那個「靈光一現」,他現在顧不得去想「做賊心虛」的問題,更是急於要把那個「靈光一現」落實了才好!
於是皇上情急之下一把就抱住了冰凝的肩膀,全然忘記了她有孕在身,目光中全是焦灼與急切
「在哪裡?告訴朕,你是在哪裡聽到的?」
在冰凝的面前,皇上許久都沒有如此地失態過,好像最後一次是在香山之巔,此後不管是因為人質事件兩人鬧翻還是冰凝丟魂期間的膽大妄為令他氣竅生煙,哪怕是因為牡丹颱風波讓他在眾人面前丟盡了臉面,無論哪一次,皇上從來都沒有對冰凝有過半點的失態,即使是心中早已經氣得發瘋可是在表面上仍是保持了足夠的風度,然而現在,冰凝只是一句「臣妾聽到過」就令他當即失了心態,朝她幾乎是大吼大喊了起來,抓在她胳膊上的雙手更像是兩把鉗子,掐得她骨頭都痛了起來。
面對這個幾乎陷於情緒失控狀態的皇上,冰凝剛剛因為那份堅定的決心而平靜下來的心登時又被攪得慌亂不已,似乎其中又夾雜了一絲絲的退縮心理,不知道她若是說出來塵封了十幾年的事實真相會不會將他一下子壓垮。然而他根本就不會給她任何思考的時間,隨著鉗制在冰凝肩膀上的那雙手力道猛地又加大了許多,痛得她眼淚即刻就要流下來,不禁脫口而出道:「回萬歲爺,是在年府,是臣妾還沒有出嫁的時候聽到的。」
年府,年府,果然沒有猜錯,果然就是年府!
「那……,你在夢中聽到的那位京城故人吹奏的簫曲,可與你在娘家時聽到的一樣?」
「回萬歲爺,是的,是的,一樣的,一模一樣……」
冰凝早已經被逼進了死胡同,肩膀又被他抓得生痛,更是承受著巨大的心理煎熬,因此待最後一句話說完,已然是精疲力竭、疼痛難忍,禁不住地在心中默默地哀求道:就請您放過臣妾吧,為什麼一定要讓臣妾再次回首那段痛徹心扉的經歷?您就那麼喜歡看到臣妾在您的面前顏面盡失、毫無半點尊嚴的模樣嗎?那樣的您就高興了?可是臣妾卻是生不如死呢!還請您給句痛快話吧,不如將臣妾直接賜死,一了百了罷了。
現如今已經到了這麼關鍵的時刻,皇上怎麼可能將她賜死呢?此刻的他由於急切地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根本就沒有意識到他的一雙大手早就將冰凝抓得生痛,而且面對冰凝被他逼問出來的三言兩語實在是覺得不解渴也不甘心,因此他決不可能憐香惜玉,相反還要繼續給她施壓,逼迫她說出所有的真心話。
「你喜歡這位故人嗎?一定要對朕說真心話!想來這位故人令你如此的念念不忘,即使已經過去十三年了,你仍然魂牽夢縈、刻骨銘心……」
此時的皇上咄咄逼人、步步緊逼,直接明白無誤地問出了「是否喜歡」的這個話題,不僅是將冰凝逼迫到了牆角,甚至是快要將她擠壓進了牆縫裡,逼迫得她沒有半點迴旋的餘地。正所謂物及必反,在如此高壓的氣勢之下,出人意料地,冰凝剛剛產生的那股巨大的不安反而在瞬間就煙消雲散了。因為冰凝本身就是舉重若輕之人,當壓力達到了極致之後,就化作了輕鴻一支,畢竟該來的一定會來,躲也躲不掉,那麼她就只有勇敢地去面對。
不過她還是不能免俗地想到了福惠阿哥,想到肚子裡這個他們還沒有出生的小公主,想到了他們這麼些年以來的幸福甜蜜時光,都是那麼地令她難以割捨,畢竟她只是一個普通人,既是母親也是妻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