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仿佛是無休止的疼痛一般,伴隨著灼熱的感覺,如同置身於熔岩之中,令人燥熱難耐。
四周一片漆黑,柳川只覺得自己的意識仿佛墜落到了一片混沌之境中,分不清四下究竟是黑還是白,他只知道自己此刻很是朦朧,但那股熾烈的痛覺卻是清清楚楚地撕扯著他的神經,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眼下的痛苦。
腦海如同走馬觀花一般閃過一幕又一幕場景,恍惚間,他似乎想到了一個模糊的畫面,那是一間溫馨的小屋子,屋內坐著一對中年夫妻,男人相貌俊郎,女人溫婉端莊,模樣雖有些模糊看不清,但柳川還是清楚地知道,這就是自己的父母!
年僅六歲的他還是個懵懂的孩子,雖說每天已經被父親逼迫著開始蹲馬步、練刀法,但對於這人情江湖根本沒有絲毫概念,甚至對於當時在他身旁站著的十歲的哥哥也沒有如今這般情緒,反而很是依賴。
那一晚,他記得並不是很清楚,只是記著父親的神色很凝重,同樣,他也依稀記得發生了什麼事!
只因那一日,柳家退隱多年的老族長莫名失蹤了,雖說當時的柳家有他父親坐鎮,早已不再依賴於老族長,但一位化境巔峰強者的失蹤還是讓全族上下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般不知所措。
只可惜,接連尋找了多日都沒能找到丁點蛛絲馬跡,唯一知曉的是老族長是赴一位故友的約而離開府內,但是那位故友在他們尋去的時候已然被人殺了,在場沒有絲毫蹤跡可尋,故而才讓整個柳家的人深切感受到了這件事的不同尋常。
柳川之父柳延宗看著身前的兩個兒子,良久才語重心長地說了句。
「雲兒,川兒,雖說有些事不應該與你們說,但是你們千萬要記得爹說過的話,日後無論是在府內還是府外,都要時刻警醒,這江湖,實在是太亂了!」
六歲的柳川聽的雲裡霧裡,但已然跟隨在柳延宗身邊有所涉足江湖的柳雲卻是鄭重點了點頭,他清楚爺爺的失蹤意味著什麼,片刻後斬釘截鐵說著。
「爹,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找到爺爺的下落的!」
看著柳雲信誓旦旦的模樣,柳延宗欣慰一笑,抬手揉了揉大兒子的頭,但還是正色道。
「雲兒,千萬不要做傻事,爺爺最看重的就是你,若是你出了什麼差錯,爹可是沒有辦法跟你爺爺交代,家裡有爹和幾位長老在,一定能查到爺爺的蹤跡的!」
柳雲沒有說話,但從那時起就暗自告訴自己,一定要想辦法找到爺爺,畢竟在他的心裏面,爹娘永遠都向著從小就顯現出極高武學天賦的弟弟,唯有爺爺自始至終都向著自己,僅憑這一點,他也必須得把爺爺找回來!
當然,這一切柳川自然不會知道,同樣他也不會明白其中的複雜道道,甚至這一幕早已被他忘卻到了腦後,只是不知道為何這時候突然回想起來。
記憶時斷時續,總歸來說只是個短暫的畫面在腦海中瞬間閃過,很快,他就感覺到自己像是墜入到了無盡深淵之中,耳邊再次想起了那夢魘般的聲音。
「因為我比你狠!」
「砰!」
柳川猛地驚醒,但卻因為一時驚嚇動作太大,不小心牽動了傷口,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嘶~」
隨著意識逐漸回籠,雙腿火辣的痛覺也再度襲來,疼痛不減分毫,甚至因為有鹽巴的緣故,雖不比初始時那瞬間的疼痛灼人,卻是疼痛不止,不斷刺激著他的神經。
吃力地抬起手臂,照著自己腿上的幾個穴位處用力點了幾下,暫且隔斷了雙腿的部分知覺,疼痛感這才稍減弱了些許,但僅是這短短的時間裡,他的後背已是再一次被汗水打濕。
整個人無力地癱在地上,仰面看著上方,這一次算是被自己扛過去了吧!
其實他壓根就沒指望雲天南能夠輕易放過自己,更沒指望雲天南能夠相信自己的話,畢竟那些話他本來也就是說著玩玩的,莫不說就連他自己都尋不到他所說的那個人,就是真能找得到,不到萬不得已,他又豈能就這麼將隱殺衛交出去。
只不過,為了打消雲天南的顧慮,給雲昕找個說辭,他也只能借這麼個理由了,雖說他並不認為雲天南就算是了
第一百一十章:鐵馬冰河入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