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上元節,臨安府大慶殿頂
柳乘風站在和寧門樓上四下望去,見衛兵漸漸走遠,便看準時機潛入了宮內。潛入皇宮對於他這個級別的高手來說雖然不是什麼難事,又加上今天是正月十五,大部分的兵力都被派出去守衛燈會了,宮內並沒有太多的把守,但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何自己約見的人要把見面的地點定在這裡。
雖是有些不解,但畢竟是有求於人,身為巴山劍派的掌門也不得不聽人擺布。柳乘風一邊思索著,一邊適時地躲開皇宮守衛,在各個殿頂閃轉騰挪,尋找自己將要見面的人。
畢竟是第一次來到皇宮,也不了解大慶殿的具體方位,過了約半個時辰才瞧見遠處屋頂隱隱有個白色的身影。
來不及過多思索,柳乘風緊著跳了幾步,總算是來到了大慶殿的屋頂。
只見眼前是一個約莫二十來歲的少年,身著一襲白衣,靠在屋頂的正吻上,手中拿個酒葫蘆在對月飲酒。這少年容貌算不上清秀,但卻是一番少年老成的態度,甚至隱隱還有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白…白大俠?」柳乘風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你來遲了,白白讓我等了這麼許久!」少年頭也不回淡淡的回了他這麼一句。
雖說來遲了是有些理虧,但畢竟從未進過皇宮內院,而這豎子竟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言語中充斥著不滿的情緒,柳乘風仿佛受了極大的侮辱一般,心想自己雖然在江湖上名氣不大,但好歹也是巴山劍派新繼任的掌門,放眼整個江湖誰不會給幾分薄面,眼前這個小子年紀還不及自己的兒子大,便這般目中無人,一點面子都不給。
想到這些,柳乘風不由得緊緊地握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劍。目光注視著眼前的少年。
少年見來人半天不說話,心中也是有些納悶:這人明明有求於自己,又來的這麼遲,讓自己在這風中獨自挨凍了許久,來了連一句歉意的話都沒有便在自己身邊呆呆地站著。
見氣氛尷尬,少年收起手中的葫蘆,掛在腰間,站起身來撣了撣身上的塵土,邊說道「柳掌門,白末言在此已經恭候多時了,不知柳掌門可是有事耽擱了?」
面前名叫白末言的少年做出此番舉動明顯是已經讓步,身為長輩的柳乘風自然也就不便繼續發作,況且自己前來乃是托人辦事,再這麼端著反而是自己失禮了。「在下受得月樓淒淒姑娘指引,前來此處,乃是有要事相托於白大俠…」
見他並不回答自己的問題,乃是自顧自的說起話來,白末言內心也是在想,看來自己是在西域待得太久了,對於中原的交流方式也是有些不適應了。
「自巴山劍派邱掌門過世,柳某便接任巴山劍派掌門,只是邱掌門在世時,我派鎮派之寶巴山劍被寄放在贛州滅空門葛掌門手中,如今邱掌門已經過世,巴山劍自然應交還給我巴山劍派保管,怎料那葛二…呃…葛掌門竟霸占我鎮派之寶不肯歸還…」柳乘風越說越氣,竟有些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全然沒有剛剛端著架子的掌門態勢了。
聽到這裡,白末言已經清楚這人的來意,只是有些想不明白,眼前這自詡大派掌門的人情緒變化怎會如此之快,說到現在竟已涕淚橫流,懷念起他跟前任邱掌門的種種,順帶罵著那滅空門的掌門葛有才有多不是人。白末言心中有些厭煩,便打斷了柳乘風的表演,說道:「柳掌門所請白某已然了解,請柳掌門靜候佳音吧。」
說罷白末言轉身躍下了大慶殿,閃轉了幾下便消失在了柳乘風的視線中。
見對方已經消失不見,柳乘風擦去了臉上的鼻涕和眼淚,望著遠方輕吐了一口口水,嘴角露出了一絲難以琢磨的笑容。
臨安城是當今朝廷的都城所在,是南宮北市的布局,宮廷內外互不干涉,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城南是皇宮所在地,皇家居所,朝臣辦公均在此地。城北雖說是市井之地,但畢竟天子腳下,且朝臣們的府邸又大多在此處,所以還算得上是井然有序。城東乃是錢塘江,距城門有一段距離,但由於地理位置的優勢,這裡則成為了普通農家和漁夫售賣收成的絕佳之地,此地官府管理較為鬆弛,這裡也就成為了小攤小販的天堂,城內外往來這裡的人絡繹不絕,時間久了,這裡竟然比城內還要熱鬧許多。城西則是聞名遐邇的西湖了,被許多當代的大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