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臉上蒙著白紗,看不出她的表情,但她的話音中卻沒有半點怯意:「笑話,你叔叔的武功手段都比你高上許多,尚且奈何不了我,就憑你?」
木子宣臉上青氣一閃,怒道:「家叔當年被你活活氣死,今天就把命賠給他吧!」
他話音剛落,將這扇一合,平平伸出,竟以點穴手法向白衣女子打來。這一招來勢甚疾,事先又毫無預兆。蘇拙忙拉著衛秀手臂,退到一旁角落,生怕這兩人交手殃及了池魚。
木子宣出招快,白衣女子退得更快。她身形一閃,旁人只能看見一團白色影子從身邊掠過。白衣女子躲過這一招,立時反客為主,袖中射出一條白練,竟是一段白綢。這白綢灌注了內力,直如一柄鋒利兵刃,刺向木子宣。
木子宣也沒有料到她身上竟如此高強,在退卻中還能出招反擊。他忙轉回摺扇,平削一招,竟是以扇為劍,擋住了對方這一招。
眾人退到角落,看著這兩人出招,當真大開眼界,從來不敢想到,世上居然有人有這樣出神入化的功夫。蘇拙卻有些驚愕,白衣女子這幾招一氣呵成,他是再熟悉不過,凌霄飛渡、投桃報李……想不到在她手中使出來,比燕玲瓏精妙不少。
蘇拙嘆了口氣,有意無意向身旁的衛秀看了一眼,只見她握緊了雙拳,眼睛一眨不眨盯著白衣女子,臉上滿是擔憂之色。終究是母女連心,雖然從沒見過面,依然血脈相連。
石室中激鬥的兩人無暇顧及其他人,兩人妙招頻出。一個將手中白綢使得出神入化,一個將一把摺扇使出了刀、劍、槍、刺等等各樣兵刃的招術。
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白衣女子始終占著優勢。眼見木子宣漸落下風,忽然他嘴角露出一絲邪魅的笑容。白衣女子心中咯噔一跳,暗叫不好。然而為時已晚,木子宣手中摺扇輕輕撥開白綢鋒芒,左手一把抓住了白綢的中段。
那段白綢被這一抓,就如被抓住七寸的蛇,軟軟地垂了下來。木子宣順勢一抖,內力順著白綢攻向白衣女子。這番變化只在眨眼之間,白衣女子猝不及防,身形一震,臉上露出來的肌膚泛起一陣潮紅,竟是吃了暗虧。白綢上勁力二度傳來,這次卻是將她向木子宣扯去。
白衣女子沒想到他連番勁力來得這麼快,這時才知道低估了對手的實力,可惜為時已晚。木子宣摺扇平出,直指白衣女子胸口。白衣女子被方才那道內力震得氣息窒悶,還未緩過勁來,頓時無法閃避這一擊。高手之間相鬥,生死只在須臾之間。
衛秀忍不住叫出聲來,嚇得閉上了眼睛。蘇拙有心想上前相幫,卻自知武功比這兩人差了許多,只怕也趕不及了。
忽地眼前青影一閃,眾人都還沒看清,就見周青蓮忽然站在木子宣和白衣女子之間。他提起手中竹杖,在白綢中間某處輕輕一點。白綢被二人拉得筆直,周青蓮這一點,正點在二人勁力相交之處。只聽一聲悶響,白綢從中斷裂。
白綢兩端的兩人都往後連退兩步。木子宣臉上血色一涌,竟似是吃了虧。他怒視周青蓮,獰笑道:「周青蓮,我與你井水不犯河水,你為何非要架這個梁子?」
周青蓮空洞的眼神平視木子宣,淡淡道:「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難道不知我青囊門的門規麼?平難平之事,救當救之人!」
木子宣心中雖恨,但也知道有周青蓮在此,只怕難以善了。他心中不停盤算利害。從方才的交手中,他就知周青蓮武功之高,自己絕不是對手。若是他與白衣女子聯手,自己絕討不了好。他眼珠一轉,忽然喊道:「白陀,你們以為周青蓮真會放過你們嗎?今日生死一線,若是不跟他們拼了,大家一個也活不了!」
三門七派的人自從知道了周青蓮的身份,早就惴惴不安,又受木子宣蠱惑,果然蠢蠢欲動。三門七派三門勢大,而此刻三門之中,滕桂身死,花綿不知所終,只剩下白陀一人能夠主持大局。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他。白陀盤算半天,終究害怕周青蓮算賬,忽然大喝一聲,道:「兄弟們,姓周的與我們是死敵。今日不殺了他,以後大家都沒好日子過。大家一起上吧!」
所有人聞言提著刀劍,就沖周青蓮而去。周青蓮眉頭一皺,這些人雖然不在他眼中,可是自己也無心多造殺業。而一邊的白衣女子顯然受了內傷,到此刻仍未緩過氣來,群毆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