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拙心有戚戚,還沒說話,通道里忽然傳來一陣吵鬧聲。只聽滕桂的聲音道:「木兄弟,你這麼一個石室一個石室亂轉,怎麼能找得到寶藏?我認為……」
「要找你自己找去!」不知為何,木子宣的聲音聽來破不耐煩,與先前簡直派若兩人。
蘇拙無奈一笑:「蛇鼠一窩,因利聚之,必然也因利分之!」
「你這是在教我馭人之道麼?」衛秀狡黠道。
「不敢不敢,我教衛大小姐馭人之道,豈不是關公門前耍大刀麼?不過你當真想將這些人收為麾下?恐怕沒有這麼容易啊!」蘇拙嘆一聲。
「此事就不勞蘇兄擔心了。」衛秀眨眨眼,「不過我看那木子宣並不像在找什麼寶藏啊!他到底在幹什麼?」
蘇拙皺眉道:「我早就說過,也許這什麼寶藏根本就不存在。不過看情形,木子宣的確是在找什麼東西。不,也許不是東西,而是在找什麼人!」
「哦?此話怎講?」
「看他的樣子,的確是在找什麼。不過這裡石室眾多,若是真找寶藏,就像大海撈針。而木子宣只是每間石室縱覽一眼便即離去,因此很有可能是在找人。而且尋找寶藏的話,這麼多人不但沒用,更是不妥。這一點以木子宣的精明,沒有理由不知道。他之所以聚集這麼多人一起來到古堡,我想,一定是想將古堡里的人逼出來!」蘇拙沉聲道,心中驀然想起風門中看見的那個白色身影。
不知怎的,他忽然覺得那身影有些熟悉起來。蘇拙知道自己不可能眼花看錯,也絕不相信那是女鬼。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那白衣人的輕功出神入化,加上風門中的狂風,達到了憑虛御風的地步,造成了漂浮在空中的假象。這麼說來,這樣的輕功,似乎已經呼之欲出了。難道會是那個人?
蘇拙頓時覺得自己異想天開了。過不了多時,三門七派百十個人陸續返回,垂頭喪氣坐在通道中。有的人點起火堆烤火,還有人拿出乾糧啃了兩口。蘇拙打聽之下,才明白,這些人把這裡的幾十間石室全翻找遍了。石室中全都是日常起居的物件,哪裡有什麼寶藏?到最後滕桂也放棄了尋找,臉色陰沉地坐在牆角。木子宣手裡把玩著摺扇,不知在想什麼。
身邊有了旁人,蘇拙和衛秀都不再說話。兩人簡單吃了些乾糧,背靠背,看著滿天繁星。忽然滕桂怒道:「木兄弟,我有些話要對你說!請跟我來吧!」
木子宣眼珠亂轉,似乎在猜測滕桂找他的目的。不過蘇拙卻已經猜到了,滕桂一定已經發現木子宣欺騙了所有人,要找他算賬了!看來這下有好戲看了。蘇拙忍不住笑了起來。
木子宣與滕桂離開許久,三門七派眾人無所事事,又沒有滕桂的吩咐,說可以自行離去了。所有人都開始小聲抱怨起來,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大。花綿仙子忽然站起身,對聖女門眾女道:「我們不等了,走,下山去!」說完又轉向旁人:「我看你們也趁早離開此地的好,不要忙到最後,反而中了他人的圈套!」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都不明白她話中的含義。蘇拙卻更加疑惑了,這花綿什麼時候腦筋這麼清醒起來?不等他細想,白陀忽然站起來道:「花師妹,滕大哥總不會欺騙咱們吧!」說著沖她擠眉弄眼,暗示此間蠍子門的人都在,人多勢眾,有些話還是不宜多說。
花綿全然不理白陀的暗示,冷笑一聲:「只怕他自己才是上當最大的那個吧!」
「你的意思是,木子宣木兄弟是在騙咱們?」白陀壓低聲音,似乎生怕被讓人聽見。
就在這時,木子宣滕桂所在的那間石室忽然傳來一聲斷喝:「什麼人!」是木子宣的聲音。
隨即,在幽暗的火光映照下,只見一個白色身影從那間石室門口飄出。那白影動作太快,誰也看不清楚那人到底如何動作。木子宣隨即緊隨白影跟出,蘇拙心中一驚,待要上前。通道內的那堆篝火忽然被一陣掌風拍熄。
眼前忽然一片漆黑,只有些許月光斜斜投在洞口位置。蘇拙抓住衛秀的手,將她護在身後。衛秀心底一陣感動。蘇拙正凝神提防,忽然扭頭一看,正看見花綿就在身邊。不過這一次倒沒有往他身上貼,而是有意無意靠近了衛秀。
正奇怪間,蘇拙只覺眼前一花,以他的眼力,也只能看見一道人影,自通道外飛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