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拙上前,拍了拍一名契丹士兵的肩膀。那人愣了一下,回頭看見蘇拙的臉。這張臉這幾天不知在圖畫上看了多少遍,只瞥了一眼立時就認了出來。他忙大喊一聲,周圍的十幾名士兵全被他招呼過來,將蘇拙團團圍住。
瞎眼郎中與衛秀站在遠處,輕聲道:「他對你可算有心!」
衛秀服用了他給的兩顆藥丸,稍稍有了些力氣。聽了他的話,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絲暈紅,口中卻說道:「這些小嘍囉還奈何不了他!」
話音剛落,就見蘇拙一躍而起,從中契丹士兵頭頂躍過,拔腿就跑,向城外逃去。那些士兵好不容易見了通緝的欽犯,如何能輕易放過,一陣風地追了過去。這一下進鎮的道路沒有人把手,衛秀和盲眼郎中跟著百姓,混了進去。
衛秀坐在馬上指路,盲眼郎中牽馬步行。兩人找了間客棧住下,一進房間,盲眼郎中就取出金針,給衛秀施針。一直忙到天黑,蘇拙卻依然沒有返回。衛秀雖然疲累,卻不想睡覺,執意要等蘇拙回來。
約莫三更時分,窗戶忽然輕輕被人推開,正是蘇拙回來了。他看見衛秀和盲眼郎中相對而坐,不由得一愣。衛秀終於見到他返回,起身相迎,心中升起一股暖流。
蘇拙跳進屋裡,笑道:「我怕被人發現行蹤,一直等到半夜才返回。不過我終究是暴露了,這個地方也不能久留!」
衛秀點點頭,說道:「而且這樣一來他們必然知道了我們的計劃,只怕遼皇已經在邊境設卡,想要從西夏回中原難上加難!」
蘇拙嘆了口氣,衛秀所言不無道理,看來得重新想想對策才行。不過大半天沒見,衛秀氣色倒是好了許多,人也精神了。這一點倒是讓蘇拙喜出望外。他忙對盲眼郎中謝道:「先生果然是妙手!想不到我妹子這病,只不過半天,先生就給治好了!」
盲眼郎中手中搗鼓著幾根草藥,頭也不抬,笑道:「這有何難?若不是你封閉了這位姑娘的經脈好幾天,我也不用費這麼大力氣!」
蘇拙「哦」了一聲,訝異道:「我以前也曾被同樣的掌力所傷,那時只覺一股陰寒內勁順經脈遊走,蠶食生機。因此才想出了封閉經脈的法子,莫非有什麼不對?」
盲眼郎中道:「對你來說,也許奏效。可是對這位姑娘來說,可就是雪上加霜。天狼嘯月內勁獨特,一旦進入經脈,如附骨之蛆。像你這樣身懷內功的人,封閉經脈,以自身內力自然能夠慢慢消解這股陰寒內勁。可是這位姑娘不會武功,封閉了經脈,她也無法自行化解。這股內勁只會鬱積在體內,慢慢沉澱,時間越長,越是難以拔出!今日我先以金針刺穴,打通她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再將天狼嘯月的內勁引導至百會、天突、膻中、湧泉等諸學位,徐徐導出體外。」
蘇拙恍然大悟,想不到自己異想天開,差點害了衛秀。不過幸好遇到了這位盲眼先生,當真有驚無險。他眼珠一轉,心裡一動,忽然道:「敢問先生可是姓周?」
那瞎眼郎中似乎也吃了一驚,忍不住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姓周?」
蘇拙聽他這麼問,自然自己的猜測是對了,便道:「前日夜間,晚輩遭天狼派掌門蕭千鈞追殺。就在千鈞一髮之際,蕭千鈞忽然被暗器所阻。當時晚輩借著月光,看見那兩顆所謂的暗器,實則是兩顆豆蔻!豆蔻乃是普通藥材,可是在那曠野之中卻是難見。而且先生日間也說過,契丹人不識藥理,到哪裡去找這曬乾的草藥?因此,晚輩猜想,這位出手相救的人,必然是一位來自中原的大夫。因為也只有大夫,會在身上藏有藥材了。而且從射出兩顆豆蔻,嚇走蕭千鈞這件事來看,這位大夫一定是武功高強,只怕在江湖上已經罕有敵手。可是這樣的人物,我卻是聞所未聞。直到方才,我才恍然明白,原來這位高人,就是前輩您!」
「哦?」瞎眼郎中也有些驚訝,饒有興趣地笑了笑。
蘇拙道:「既然猜到了救我們的高人是位大夫,一切就明了了。而先生不但醫術高明,對天狼派的內功也是瞭若指掌。再加上今天我們看到的詭異情形。一個時辰之前,先生分明還為我們指路,一個時辰之後,卻已趕到了我們前面,這更說明前輩腳程過人,功夫自然也是出神入化了!至於知道前輩姓周,那就更簡單了。前夜蕭千鈞臨走前,喊了一句姓周的。因此,晚輩猜到前輩一
卷第二章神醫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