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蘇幕遮感覺到手掌有些發麻,仿若經脈穴道上的大壩已有蟻穴,在緩緩地滲入。
他的食指指頭動了一動,中指和拇指很快也動了,於是緩緩地向下挪,直到三根手指握住青狐刀刀柄。
迦難留躍上了甲板,手裡提著七竅出血的田豐。
他把田豐扔在蘇幕遮身旁,厲聲問道:「為什麼?」
田豐輕輕一笑,牽動了傷口,「你應該明白的。」
迦難留掃了一眼蘇幕遮,「你信他?甚至不惜付出性命。」
田豐虛弱道:「只要有一絲希望,即便付出生命也值得,你不也一樣?」
迦難留默然,語氣緩了一緩,「天地之間,我只把你當作朋友。」
&也是。」
&也不是。」迦難留說,「到頭來終究是一個人。」
他捏緊了拳頭,向田豐走近一步。
&們都是一樣。」田豐說,「有些東西不是友情所能阻擋的。」
迦難留的手掌貼在田豐胸口,田豐以最後一絲力氣,把思無邪放在他與蘇幕遮之間。
&對得起這把劍。」田豐對蘇幕遮說,「請把它還給南山書院。」
蘇幕遮點點頭。
迦難留掌風輕輕掃過,田豐起伏胸口漸漸停止跳動。
也就在這時,經脈仿若決堤,奔騰的內力在洶湧的擠入蘇幕遮每一寸肌膚,讓他全身奇癢難耐。
迦難留隨手拍飛一北府兵,「他說的對,有些東西不是友情,甚至生命所能阻擋的。」
&我們都奢望,彼此付出的一樣多。」迦難留嘆口氣,看向蘇幕遮,「現在是你了。」
他一掌向蘇幕遮胸口拍去,但刀影呼嘯而過,將他逼退一步。
蘇幕遮以刀拄地,強撐著身子站起來。
&素心經果然妙。」迦難留淺笑,他以為依舊是內力在支撐著蘇幕遮的身體。
&有更妙的。」蘇幕遮腳一蹬地,身子剎那間躍出,刀光一閃,狐鳴攝魂奪魄。
刀不近身,迦難留已經倉皇而退,在三丈外站穩腳跟。
迦難留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上面有一道刀傷,「刀氣!」他說的淡然,但臉上震驚已出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