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看?」蘇幕遮在大汗淋漓的臉上扯出一絲輕蔑的笑,「當然是當笑話看。」
蘇幕遮握緊了刀柄,努力調整著呼吸,試圖讓「咚咚」響的心安穩下來。
&你的追求是殺我的話,那恭喜你,你實現一大半了。」蘇幕遮說。
迦難留道:「有道理,但少了你這塊絆腳石,我前進的路至少要平坦許多。」
他的唇角勾笑,「相比蘇牧成,你更讓我忌憚。」
&謝。」蘇幕遮喘著粗氣說。
迦難留享受不到勝利的快感,話已到盡頭,只能抬起戒刀,化作一道掠影,直指蘇幕遮胸膛。
太素內力奔騰著,在肌肉酸痛之中讓蘇幕遮迅速的離開橫木,停留在半空之中,正好躲開這一刀。
迦難留早有預料,手中的戒刀霎時間脫手而出,打了蘇幕遮一個措手不及。
幸好蘇幕遮五感和靈敏都有提升,在虛空之中迅速一擰腰,讓身子轉了半個圈兒。
饒是如此,迦難留戒刀也擦著蘇幕遮臉頰而去。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血已流出,疤痕少不了。
蘇幕遮在空中這一動,身子立刻失去平衡。
迦難留趁機向橫木前一挪,一腳踢在蘇幕遮腹部,把他踹向桅杆下面的甲板。
迦難留緊追不捨,順著桅杆滑下來。同時雙手放在腹前,手心向上,食指中指無名指小指交叉,兩個大拇指遙遙相對。
不動如山印!
迦難留終於使出了自己的看家絕學,這一回合勢要取蘇幕遮的性命。
不動如山因固然是門反擊的功夫,但絕不意味著它唯有反擊時方能將敵人之攻勢轉為己用。
它亦可將高空落下的勢,轉為手上的掌力。
蘇幕遮直直落下,在將落地時,才勉強施展太乙神功,將身上的力道卸掉。
但奔行四艘船,斬殺數百人,又遭迦難留一腳重擊,蘇幕遮身子酸痛而無力,縱然有太素心經奔騰,也撐不住了。
&卸去力道的蘇幕遮依舊重重摔在甲板上。
他嘗試著站起來,卻發現一根手指頭也動不得,心在胸腔撞擊著,肺在渴求的空氣,喘息之聲把喊殺聲也蓋住了。
他全身都在燒灼,只能仰頭看著迦難留落下。
見迦難留雙拇指之間,內力磅礴而出,重如山,恍惚間結城了一座五指山。
蘇幕遮感覺自己就是那孫猴子,躲不過這一劫了。
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
一句詩在蘇幕遮念頭中剎那間閃過,很快又被他推出了腦海,取而代之的是小師姐的面容與漱玉的笑顏如花。
我不甘心。躺在地上的蘇幕遮輕聲說。
已經死過一次的蘇幕遮,絕不許自己的生命草草收場,因為他的命不是一個人的。
全身的肌肉已宣告放棄,但經脈之中的太素內力還在奔騰。
肌肉的灼燒,經脈之中的暢快宛若冰火兩重天。
他催動著,逼著內力經由穴位時向周圍肌肉擴散,期待著內力進入其中,將身體的酸痛驅逐。
奈何為時已晚,迦難留的不動如山印已下,向他蒙頭蓋來。
一道劍影忽然閃過,直指不動如山印,同時一腳大力踢在蘇幕遮肋骨上,將他推離了掌影。
蘇幕遮餘光看到,出劍的人正是「泥腿子書生」田豐。
縱然在迦難留身旁呆了很久,田豐還是低估了「不動如山印」的厲害。
直挺長劍宛若遭遇狂風被壓彎的樹苗,他的整個肩頭也仿佛在扛著一座山。
被壓的田豐,即便想逃也逃不離了。
他只能咬牙強撐著,頃刻間咬出了血,鼻孔,耳朵也因不堪重負而出血。
他的雙眼正充滿血絲。
&田豐殊死一搏的將內力傾注在劍上,欲挺直長劍刺穿迦難留的不動如山印,劍卻無動於衷。
這時,只聽「喀拉」一聲響,甲板出現了裂紋,又頃刻間,田豐被砸下甲板,摔進船艙里。
說話長,實際只在頃刻間,迦難留的身子只略微停滯一下,即跟著田豐落進了船艙。
蘇幕遮以內力,瘋狂衝擊著手少陽三焦經穴道上關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