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乙將雲錦揣入懷中,鑽地龍也把夜光常滿杯塞進在了袖子裡。
右無影自詡為雅盜,本不想似他們這般不專業的。但在看到牆上掛著的一副字畫後,還是忍不住揣在了懷中。
這幅字畫乃當代大書法家元章居士的親筆。
元章居士的書畫自成一家,在篆、隸、楷、行、草等書體上頗有造詣,尤擅臨摹古人書法,達到亂真的程度。
元章居士原是江北人,五年前為避兵禍,將書稿付之一炬,遷居到了建康,在廟堂上任職,因此他的真跡在旁處是很難得的。
三人繞過前廳,掀開珠簾進入寢室,見十幾根迷煙正放在居中桌子上燃著。
某乙走上去將迷煙掐滅,聞了一聞,贊道:「好東西啊,上好迷煙,對付良家婦女正好使。我取一根,明個兒找城南左家姑娘試試。」
鑽地龍伸進袖子裡撓了撓胳膊,「這朔北王還真是敗家,居然拿這東西防賊,也不怕把這一屋子寶貝全給燒了。」
右無影撓了撓脖子,「別磨蹭了,我們快找根雕吧。」說罷,三人分頭翻箱倒櫃起來。
不知何故,某乙總覺胸口很癢。他撓了撓胸口,見鑽地龍撓胳膊,不由的問道:「你撓什麼?」
鑽地龍正趴在床底下,聞言道:「胳膊很癢。」
「我胸口也是。」某乙說,「是不是被什麼咬到了?」
聽後他們說,右無影撓脖子的手立刻停下來,「壞了!」他驚道,「不是什麼咬到了,我們是中毒了!」
「中毒!」某乙嚇了一跳,「怪不得我頭有點暈。」
「在迷煙中站久了,總會昏沉的。」鑽地龍趴在地上不以為意的說,聲音有些沉悶。
「我說的是癢。」右無影提醒他們,「你們記不記著外面那些珍貴之物上的白色粉末?」
某乙忙將雲錦取出來,「怪不得我胸口會癢。」他借著微弱的光看胸口,「這是什麼毒?我胸口已經通紅了,還有血跡。」
他這是自己嚇唬自己了,一直撓胸口,不出現撓痕怪了。
「不管是什麼毒,此地不宜久留,快找到根雕。」右無影著急道。
「可根雕在哪兒呢?」某乙甚至把被子掀開了。
右無影將字畫取出來,放在桌子上,準備將字畫包住,他抬頭一看,指著桌子訝異道:「根雕不在這兒?」
某乙聞言看去,見桌子方才點迷香的地方,放著一巴掌大根雕。
某乙咳嗽,「這個,我也沒想到他們居然把這麼寶貴的根雕擺在這兒啊。他們太不按套路出牌了。」
他湊過來打量,道:「這根雕雖然丑,但刀功巧奪天工,應該是它了。」
右無影拍拍額頭,以讓自己清醒些,「帶上它,我們馬上離開。」
某乙點頭,伸手取出備好的袋子時,忽然一個倒,「不行,我頭有點暈。」
右無影伸手將根雕拿起來,「堅持住,我們絕不能栽在這兒,鑽地龍將他扶著。」
一直趴在床底下的鑽地龍沒答應他。
「鑽地龍?鑽地龍!」右無影心中不妙,走過去將鑽地龍拖出來,見他早已昏過去了。
「啪啦」一聲,他回頭見某乙也支持不住趴在了桌子上。
「怎麼會這樣?」右無影驚訝。
作為江湖中賊圈子中有頭有臉的人物,迷煙也是他們慣使的手段。他們對其瞭若指掌,知道這迷煙雖對普通人見效快,但對他們有雄厚內力傍身的大盜而言差遠了,何況他們提前蒙住了口鼻,短時間內應該不會中招才是。
右無影疑惑間,瞥見桌上掐熄的十幾根迷煙中,有三根不同,絕不是迷香。
他取出來,將布條扯下,用鼻子輕嗅,不由的大驚失色,「醉仙草!」
醉仙草與軟筋散有異曲同工之妙,皆能讓人全身筋骨酸軟,無法施展內力。
不同之處在於,醉仙草一般做成燃香,而且見效甚快,聽其名字即知,那是神仙聞了也會醉的。
缺點在於醉仙草有一股酒香味,高手稍微一嗅即能察覺。
但今日,他們踏入寢宮時,為防迷煙把口鼻遮了,嗅覺自然遲鈍一些,而且這酒香又夾雜在迷煙之中,也難怪會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