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先生在此相候,不知所為何事?」葉秋荻明知故問。s
水霧將散,船將錯身而過。
莫大站起身來,拉住身旁白衣書童,一步躍到了船板上,冷道:「葉姑娘傷我太古們弟子,老朽若不討個公道,豈不被江湖人看扁了?」
葉秋荻眼睛一亮,躍躍欲試:「這個公道你要怎麼討,打一場?放心,這次我只用一隻手。」
「咳,咳。」莫大冷峻的氣勢頓泄,他乾咳幾聲,「老朽近來身體不適,動粗之事還是算了,葉姑娘只要答允我一件事,這過節便算揭過了。」
太古門絕學無非是誘人琴音與將內力含在琴弦上隔空激出去的琴劍,莫大過去與方才都與葉秋荻比過,無不落了下風,怎敢再和她比試。
「掃興。」葉秋荻落寞的擺擺手,頗有些難逢敵手,獨孤難敗之意,「說說看,是什麼事,值得你在此等候。」
「聽說葉姑娘得了一把繪有江山煙雨圖的扇子,老朽素來傾慕陶然居士,不知葉姑娘可否借老朽一觀。」莫大捋著灰白鬍子道。
「扇子?」葉秋荻狐疑盯著莫大。
蘇幕遮走上前來,笑道:「先生只借扇子一觀便能將這一頁翻過去,未免有些太便宜我等了。s」
指忘弦被削掉的是右手手指,對以琴為生的人而言,無疑是失去了生命,所以蘇幕遮有此一言。他遲疑了一下,又道:「聽聞江山煙雨圖也是藏寶圖,其中藏著不得了的秘密,莫非先生是為此而來?如此倒能說的過去。」
「呵呵,這位便是朔北王了?」莫大先生一笑,「什麼藏寶圖,不過是江湖以訛傳訛罷了。至於小徒,手指已去,老朽方才也與葉姑娘較量過,棋逢對手,不相伯仲,再為難葉姑娘,也不可能接回去,還不如借江山煙雨圖一飽眼福。」
蘇幕遮見他如此服軟,甚為詫異,猜他此行前來,怕不是討什麼公道,而是為了江山煙雨圖。
他與葉秋荻對視一眼,見葉秋荻也是滿眼的疑惑。
「你什麼時候對書畫如此上心了?」葉秋荻隨父親行走江湖時,與莫大有過數面之緣,她又躍躍欲試道:「你若不說實話,煙雨圖想看也行,打贏我。」
「呵呵。」莫大先生苦笑,「果然瞞不過二位,那我就實話實說了,只希望兩位不要外傳。」
「說!」葉秋荻為不能活動腿腳而氣惱。
莫大卻賣起了關子,他瞅了瞅船板,眼睛一亮,「刀魚?有如此佳肴,不如我們邊吃邊聊如何?」
說罷,不等葉秋荻拒絕,他抬腳已經走向了食盒。
葉秋荻與蘇幕遮也想知道江山煙雨圖中的秘密,只能依他。
「有酒嗎?」莫大盤腿坐下說。
「沒。」葉秋荻說的乾脆,船上的酒皆是好酒,她才不想旁人飲用呢。
「說笑了,有葉姑娘的地方,必有美酒。」莫大先生不客氣的拆穿她。
「取一壇竹葉青來。」蘇幕遮拉了拉還要狡辯的小師姐,吩咐漱玉。
漱玉應了,走下甲板,見幸娘正堵著耳朵,與榆次兩人大快朵頤呢。
幸娘身寬體胖,吃的也多,最喜歡就著灶台用飯。
「好了,箏音歇了。」漱玉拍了拍幸娘肩膀。
「什麼?」幸娘回頭,見漱玉指了指耳朵,才將塞耳的麻布取下來,「玉姐姐,你要取什麼?」
「一壇竹葉青。」漱玉說。
「我來!」一壇酒可不輕,幸娘因此自告奮勇。
她抹了抹油嘴,提起一壇酒,又拎起了腳下的長柄巨斧,隨漱玉上了甲板。
此時莫大在蘇幕遮不住的催促下,正要起話頭,聽見沉重的腳步聲,回頭見了提著巨斧的幸娘,頓時臉色一變。
「怎麼?」蘇幕遮見他神色不對,因而問到。
「沒,沒什麼。」莫大很快將驚訝之色收斂起來,指著幸娘,笑問:「這位姑娘神力啊,不知是?」
「我徒弟。」葉秋荻沒好氣的說,她對要飲自己酒的人一向不客氣,當然,蘇幕遮是例外。
「哦?」莫大似不信,但也不再追問,不客氣的接過酒罈,拍開泥封,先給自己滿滿倒了一碗。
葉秋荻忙將酒罈收回,給蘇幕遮斟
第四章 琴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