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拉長,變慢。
曖昧在暖閣悄生,讓葉秋荻有些不自在。蘇幕遮搭在她腰肢上的胳膊她身子有些僵硬,不敢動彈。
蘇幕遮也察覺到了,手指來回划過,唇角有一絲的得意。唯有在這時,他方能在小師姐身上占些便宜。
仔細說來,這還是他們兩個首次同床獨處。在藥王谷時,蘇幕遮雖有賊心去做養成之類的打算,奈何小師姐智多而近妖,一眼便看穿了他的齷蹉心思,讓蘇幕遮失去了親近的機會,甚至差點成了被養成的那個人兒。
不過現在不同了,青梅竹馬修成正果,抱得美人歸的蘇幕遮現在到了一逞雄風的時候了。胡亂想著這些,蘇幕遮想要離葉秋荻近一些,於是忍著痛,齜牙咧嘴做著鬼臉將身子側過來。
葉秋荻見他的樣子不由地一笑,接著一聲驚呼,卻是蘇幕遮攔腰一使力,將她攬到了懷裡。
至於倆人之間的獅子球,早不知何時被蘇幕遮逗弄走了。
葉秋荻沒有掙扎,溫順如抱在懷裡的獅子球,當然是抱在葉秋荻懷裡的時候。
小師姐的額頭貼在他的下巴,吐氣如蘭,讓蘇幕遮深深地陶醉。就這樣抱著,他不敢再有絲毫的動作,仿若懷中抱著一易碎的素色瓷器,又或空谷幽蘭,一碰便會碎,一沾便會污色,一動便會折。
誰若雲「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那便是不懂採花人的彷徨的。
暖閣上未生火盆,卻憑空多了些暖意,又或者是一種情愫,在慢慢滋生。那種感覺,一如前世夏日午後,傾慕的姑娘在窗外灑下的斑駁樹影中,耐心地與你說著話兒,在慵懶的陽光下,繾綣情生。
天色徹底暗下來,書應該是看不成了。
蘇幕遮低頭,看近在咫尺的小師姐,也無法將她的神情收入眼底,只知道她閉上了眼,睫毛在輕輕地顫動。
木梯上響起一陣腳步聲,應該是漱玉上來點燈了。
葉秋荻卻無起身的意思,她突然覺著,或許就這樣一直躺著到天荒地老也好。
漱玉走到門前,一絲燭光穿過了門縫。她停住了腳步,聽暖閣內悄無聲息,轉身領著侍女又下了樓,帶走那絲燭光。
又是一陣沉寂。蘇幕遮可以聽到葉秋荻均勻地呼吸聲,有節奏,有韻律,讓他心生陶醉。接著,他又聽到了雪落的聲音,窸窸窣窣,由低到高,漸漸覆蓋了整個世界,拂去明鏡台上的塵埃。
蘇幕遮低頭,將唇輕輕地落在葉秋荻的額頭上,閉上雙眼,耳聽窗外雪落,猶入禪那之境。
葉秋荻忽地睜看眼,雙眸在黑暗中亮如星辰,卻沒抬頭查看蘇幕遮。她清楚感覺到,方才蘇幕遮身體徹底靜了下來,《太素心經》之氣由丹田而出,沿著經脈遊走於他周身百骸,滋養著身體與經絡,氣感愈來愈強,似有突破之勢。
雖不知蘇幕遮忽如其來的長進是為何,葉秋荻卻放心地沒打擾他。《太素心經》內力乃溫和之氣,甚少出現練功走火入魔之事。它在江湖中又有「療傷聖典」之稱,內力略有所成即可百毒不侵。
一柱香已過,蘇幕遮依舊貼著葉秋荻的額頭,聽她的呼吸,聽雪落之聲,什麼也不想,就這樣靜靜地聽著,聽著,慢慢的隨她調整自己的呼吸,慢慢的聽雪落,任由真氣在經脈運轉。
似乎又過了幾個時辰,雪未停,窗外漸亮。那是銀絮飛天,瓊瑤匝地,將整個世界照亮了。
葉秋荻躺在蘇幕遮懷裡,仔細聽著師弟胸口心跳的聲音,鬼使神差的,也伸手將蘇幕遮抱住了。
慢慢地,丹田之氣緩了下來,她可以感覺到,蘇幕遮的內力終於是精進幾分。
想到他嫉妒旁人是睡覺練功,現在他是軟玉在懷,溫香盈齒便把功練了,不知道他又該怎麼說。
「葉秋荻~」蘇幕遮忽道,似囈語,但葉秋荻知道他醒著,於是「嗯」的答應一聲。
「我喜歡你。」蘇幕遮說。
「嗯。」葉秋荻似應非應,含糊一聲,慵懶地呆在蘇幕遮懷裡不動彈。
又過半晌,閣樓下忽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停在樓下,似被漱玉攔住了。稍後,暖閣木梯上又響起一陣腳步聲。
漱玉叩門:「小姐,丐幫長老月攘道長有要事相見,屬下們攔他不住,他即刻便
第一百二十二章軟玉在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