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蘇幕遮揮了揮手,巷尾、牆頭上冒出頭的手執刀槍弓矛的北府軍頓時收起了武器。
「我們就按江湖的規矩來,」蘇幕遮說,「不知三位準備如何決出劍典歸屬?」
「自然是要看誰的本事厲害了。」青陌離坐在牆頭說,白子休與白木魚皆未出言,顯然也是此意。
「好一個有德者居之。」蘇幕遮「唰」的一聲,將從小師姐處順來的九單玉竹扇打開,陰陽怪氣的說,「不知三位怎麼比較本事?文比還是武比,趁早劃下道來,說個明白,免得本王贏了,日後又傳出去說本王欺負你們。」
「大言不慚!」白木魚瞥了蘇幕遮一眼。
蘇幕遮自顧自道:「武比呢,不免傷了和氣,不若文比,我們坐而論道。以唇作刀,舌作劍,決定劍典歸屬,如何?」
白子休將目光落在漱玉身上,不悅道:「某聽說王爺府上的如夫人對天下武功了如指掌。文比?呵,王爺打的好算盤。」
「就是!」青陌離附和道,「姐姐,你不能助紂為虐哦。」
蘇幕遮不客氣道:「你青蓮教就莫湊熱鬧了,青丘居士的劍法脫胎於貴教的青蓮劍歌,自己傳承的劍法尚不能精深,將劍典給你又如何?勸你莫為青蓮教招來殺身之禍,真要絕戶,就成笑話了。」
青陌離一笑,道:「我只是來湊個熱鬧罷了,順便看下能不能渾水摸魚。」正如蘇幕遮所言,依青蓮教實力,眼前的三位誰都得罪不起,而《青丘劍典》也不是區區小門小派敢持有的。
「至於龍門客棧,」蘇幕遮「嗤」笑一聲,「對天下武功了如指掌難道不是本事?怎麼,白掌柜見識短,本事淺就比不得了?這樣說來,青姑娘要和你比生孩子的本事了,你若能勝過她,我將劍典拱手讓與你。」
「嘿!」青陌離柳眉倒豎,「老娘有那麼無賴麼?」
「你的意思是說白掌柜無賴咯?」蘇幕遮笑問。
青陌離一頓,白子休接過話頭,道:「昨日坊間傳朔北王在西樓之上,一人舌戰三國使者而不落下風,我當時以為朔北王口才了得,卻不想是這般胡攪蠻纏取勝的。也罷,文比武比,白某都難撥頭籌,不如看白公子的意思吧。」
白木魚正要答話,蘇幕遮搶先道:「白公子出身白帝城,既有天下第一劍客衣不留行為師,又肯在劍術上下功夫,劍招想必是相當了不得的。文比,藥王谷已經占了便宜,為示公允,不如便比劍吧,如何?」
白木魚一陣沉吟,白子休在他身後煽風點火:「白公子要三思而行啊。」
「怎麼,未來劍神般的人物對比劍沒信心?」漱玉笑吟吟的說。
「好!就比劍。」在劍術上頗為驕傲的白木魚被漱玉一激,立刻答允。
蘇幕遮約眾人到巷口枯柳樹下的茶攤上比試,白木魚將蕭紅衣押著,走在前面。
劍典雖拿不回來,但也無性命之憂,姜堰與同伴索性緊隨其後,跟著看熱鬧長見識。
跳下牆頭的青陌離走在後面,對下馬的白子休嘀咕道:「傻了吧,想煽陰風點鬼火,卻沒料到這廝比你還陰。」
白子休一笑:「我們沒料到的是他居然來的如此之快。其實也怪你,你若不打岔,白木魚早將劍典拿到手了。到時白木魚想要帶它逃出建康城,必定需要我們幫忙,到時我們借過來看幾眼豈不是水到渠成的事?」
青陌離一頓,白子休已經走到前面了。
她撇了撇嘴,心道:「本姑娘若不提前下手,到時候還能有我的份兒?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所謂坐而論劍,便是將劍招虛空比劃出來,由對方出招破解,算是一種較為文雅的切磋方式。
在叫了大碗茶後,漱玉也不與他人客氣,從筷筒中抽出一根筷子,將劍法「太乙流年」中一招「絕陽」認真比劃出來。
「太乙神功」是藥王谷先賢從太乙神數中參悟的一套絕頂神功,其中包含劍法數套,「太乙流年」是其中最為基礎的一套劍法。
但普通的劍法在不普通的人手裡使出來時最為致命,漱玉只一招,便讓白木魚與白子休犯了難。
「讓我來!」青陌離自告奮勇,很快以一招劍法化解了漱玉的招式,孰料,漱玉飛快的兩個變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