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他也就只信得過巴將軍了。
巴將軍名為巴士,是最忠心耿耿於他的老將,是他母后一支的長輩,是可以跟凌雲分庭抗禮的武將。有巴士在,凌雲便不敢輕舉妄動。
其他的人,他總覺得怎麼看怎麼都像被凌雲收買了。
若不是皇考偏心哼。凌紫年看向那位意圖阻止他召回巴士的大臣,怎麼看怎麼不順眼,這一定是跟凌雲一夥的吧?
若派了其他人前往固城,說不得那滿山的寶藏便要落到凌雲的手中了
「我東離與西硯多年來相安無事,早就井水不犯河水。何況戰爭勞民傷財,估計西硯也早想通了,不會再胡亂挑起戰事。」凌紫年淡然道。
「皇上」那大臣聞言驚愕地抬頭,看到凌紫年略帶諷刺的眼神,一愣,很快猜到了這位多疑的帝王心中所想。心中一驚,臉上很快裝出與其他大臣那般貪生怕死的模樣,忙低頭應是。
凌紫年滿意地點頭。
那大臣在心裡幽幽嘆一口氣,看來正如百姓傳聞里的那無華老人所言,帝王不仁,江山易主,方可太平此預言很快便會成真了。
而且他心裡總覺得,固城的那支起義軍不簡單。若是普通的災民聯合起來造反,肯定沸沸揚揚的多少讓人有所察覺,但現如今又怎會半點風聲都從未透露過?
紀律嚴明得,就像一支真正的訓練有素的軍隊一般。
他看了看那臉色轉好的帝王,終是咽下了即將出口的話,但願只是他想多吧。
池淨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
此時的她,正與小魚一同呆在營帳中,一人捧著一隻碗頭對著頭吃飯。小魚不管吃什麼都吃得可香,但她卻沒什麼胃口,有一下沒一下地扒拉著碗裡的米飯。
是哪裡不對呢?這次她回來後,總覺得跟以往不一樣了,可哪裡不一樣,一時間就是想破了頭也想不起來。
日前,他們不費一兵一卒便拿下了固城——固城本就是萬晟的大本營,當地官員早在一年前就被收買好了,否則怎會半點風聲都沒透露出去。
從固城出去得經過狼山,狼山的人竟也視而不見地就讓他們通過了,甚至固城附近的小村小縣也一併通行無阻。
當時,跟在軍隊後面的池淨不由得再次咋舌,萬晟雖然表面上只是個喜歡讀書寫字的小官員之子,但其魄力和手腕卻不輸給任何一個老練的朝廷大臣。
這讓她不由得很容易便聯想到一些很狗血的劇情上去他該不會是從小被人特意往這方面培養的吧?
但幸好他面對自己的時候仍是那個一派純真的少年,眼裡的笑還是純粹的
突然,池淨筷子停在半空,腦里閃過一點什麼,想要費力去捕捉一下
「姐姐!」小魚敲了敲她的碗,皺眉,「吃飯!」小時候,婆婆說過吃飯的時候不能走神,一走神的話就會被鬼吃掉了。
「」池淨嘴角一抽她剛剛就要捕捉住腦子裡的那道光了,就要想起來了,就要發現不對勁的地方是什麼了小魚這麼突然敲碗,嚇得那道光立馬咻的一聲飛上天去了。
算了,吃飯皇帝大。
不對,還是得教育一下,「小魚,吃飯是不能敲碗的知道嗎?」
「為什麼?」小魚邊往嘴裡塞著糖醋排骨,邊含糊不清地問。
她的面容似乎就一直停留在二十來歲的模樣了,但行為舉止仍是十二三歲那般。池淨看久了看習慣了,再加上小魚也有點娃娃臉,也越來越不覺得違和了。
「只有乞丐才會敲碗呢。」池淨解釋道,乞丐討飯的時候便是這樣,多數都會用敲碗發出聲音以引起過往路人的注意,但求得到施捨。看小魚不甚在意的樣子,她換了種方式再解釋一遍:「敲碗不吉利,以後會沒飯吃的。」
食物皆有食神之氣也,人們用來盛放食物的餐具上自然也都附著了食神之氣。而食神代表的正是口福,是財祿豐厚與樂飲好食。
池淨小時候也頑皮敲過碗,爸爸告訴她,敲碗這種行為,一來會將食神之氣嚇跑,二來有可能會不小心將碗敲出一個小缺口。
碗若缺了口便也是不能再使用的,不但缺了福,更容易在扒飯的時候將嘴唇割傷。
沒飯吃?那可不行。小魚頓了頓,轉過頭